,我這里與三郎媳婦用了飯再說。”
縱使隔著厚棉簾子,那滿含笑意的語聲安氏也能聽清,一時心頭滾熱。
回府過年可是個好機會。
若能好生求得王爺寬囿,再帶著壽哥兒一道給夫君徐珩賠個罪,說不得她便能就此留下,再不來這莊中受苦。
安氏癡癡地想著,眉梢眼角盡是雀躍。
西次間中,朱氏的心情與安氏差相仿佛。
重重地賞了馬家的,命人將之送了出去,她面上的笑容方才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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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是好。
可是,她不能就這么委委屈屈地回去。
朱氏陰著臉,徐步行至窗邊,向外看去。
這窗子連著后院兒,雖只啟了四指寬的縫,院中景致卻能瞧見一二。
前些時一場好雪,至今亦不曾化盡,墻角便掃著幾堆,骯臟的灰白色,四周地面上鋪著薄冰,顯是雪水凍成的,上頭還灑著炭灰。
朱氏嫌惡地皺起眉,移開了視線。
今兒天氣倒好,大太陽明晃晃地,院子里一片燦亮,唯北風寒冷,吹得那窗紙嘩嘩作響。
朱氏并不覺得冷。
屋里燒了地龍,她又捧著手爐,身上倒是燥熱得緊,風吹著還舒服些。ii
東平郡王府寧萱堂中,也是燒了地龍了。
那地龍可比這里燒得恰到好處,暖而不熱、溫而不燥,呆得再久也不難受。
朱氏迢遙地想著,先有些悵惘,須臾又覺恨毒。
她恨東平郡王。
恨徐玠。
尤其恨何思遠!
若不是這所謂的表哥,她又何至于被徐玠抓住把柄,最終為王爺厭棄?
“不得好死的賤種!”
朱氏咬牙咒罵,袖籠里的緊緊握著,也不知是罵何思遠還是徐玠,抑或是王爺。
面色扭曲地站了數息,她又撇嘴冷笑。
她猜得出王府來人是為何意。
不就是想接她回去過年,撐起王府的臉面么?
成,她樂意。
只是,這回府的排場,可得由不得旁人。
得聽她的。
當初是誰把她趕出的王府,就由誰親自請她回去。
當初一乘破車就把她送到這鬼不生蛋的地兒,回頭就得八抬大轎把她請回去。
朱氏陰郁的臉上浮起一個淡笑。
她算是想開了。
得勢的時候就該可勁兒地、拼了命地折騰,否則她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若是當初由著性子把那賤種弄死了,豈不干凈?
好在,她腳下的路還沒走絕。
朱氏笑了。
她想起了向采青此前的承諾。
那賤種也沒幾天好活了,待回了府,自然又是她朱氏的天下。
到時候,她會讓所有人瞧瞧她的手段。
誰說棄婦不得見人?
誰言棄婦沒有春天?
且看她朱氏如何風光回府,重領風騷一百年!
朱氏越想越是興奮,雙頰竟泛起潮紅,眼前仿佛現出東平郡王苦苦哀求的情形來,忍不住拿帕子捂著嘴,吃吃笑出聲來。
北風攜來寒冷的氣息,晨光透過窗紙,照進屋中。角落的梅花幾上,倒扣著一部書,紙頁正被風吹得“撲啦啦”作響,那封皮兒上端端正正寫著
《棄妃也有春天之風流王爺給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