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前相勸。
這兩人針鋒相對,亦有原因。
當年,花喜鵲與這小太監的干爺爺同在司設處當差,那老太監手段陰狠,花喜鵲在他下頭很吃了些苦頭,兩下里便結了梁子。
現如今,他二人又在御用監碰上了,自是誰也不讓著誰。
另一名小監見狀,到底不好白看著,只得硬著頭皮打圓場“花姑姑,咱還是快些回去吧,這太陽越來越毒,等升到了頭頂,連片樹蔭都不好找,這一路可有得曬。再一個,大管事可說了,一會子還得往東五路走一趟,去得遲了,又要招罵,何苦來呢?”
東五路便是東五長街,正在六宮地界。
花喜鵲用力“哼”了一聲,生新將扇子拾起來扇著,倒也不曾窮追猛打,只冷笑“你這會子來做好人,過后人家也未必領你的情。”
語罷,涼涼的眼風往先一個小監身上掃了掃,淡笑道“人家有頭有臉的,不必怕,你這沒頭臉的往前湊,也不怕被人拍死。”
一席話直說得那小監面皮僵了僵,只苦于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只得陪著笑插科打諢,兩頭討好。一時間,滿屋皆是他說話之聲,又尖又細,聽著越發使人燥熱。
便在他說話之時,紅藥已然去得案前,啟開匣蓋,將帳鉤逐個清點了一遍,見果然無差,便抬頭笑道“花姑姑,我這里已經點好了,都對得上。”
又輕又柔的語聲,將那滿屋子的烏煙瘴氣,亦化作了小橋流水。
花喜鵲這才想起正事來,遂不再理旁人,只自搭褳里拿出紙簿子來,讓紅藥畫押,又叮囑道“這帳鉤子可花了好些功夫才打成的,每種只一套,打完了便將那模子毀了,你們可好生收著,弄丟了一件,那一整套便也用不得了,切切,切切。”
紅藥鄭重應了是,在那紙簿子上按了手印,兩下里交割清楚了,方請他三人坐下喝茶,又說些閑話,幫著打打圓場。
總這么吵也不是法子,萬一鬧得大了,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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