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利的眼,挑的人一個賽一個地水靈,這一個雖面生,我瞧著倒有兩分面善,可見咱們有緣。”
一番話親熱得體,便是討好,亦自妥貼。
尚寢局也算天子近侍,故諸嬪妃皆高看一眼,連帶著底下的人也十分恭維。
將二人引進門后,鄭喜枝便不再言聲,一行人安靜地穿廊繞柱,去了徐昭儀所住的偏殿。
徐昭儀早便端坐著相候了,見了她們,又是一番客套,不必細說。
待行禮畢,紅藥不著痕跡地掃眼望去,卻見徐昭儀身形豐腴、面如滿月,笑的時候,頰邊梨渦隱現,倒是一臉的福相。
一眼看罷,紅藥復又斂眸,腦中將前世所知過了一遍。
徐昭儀的結局,她已然記不太清了,只知她與充嬪一樣,始終不曾了晉位份,直到建昭帝駕崩時,仍舊只是個昭儀。
再往后,紅藥便沒見過她,也不知她是進了冷宮,還是去了皇覺寺,抑或,成了亂軍刀下的亡魂。
紅藥低垂的眸子深處,劃過了一絲極淺的戚色。
誰又能想到,這玉樓金闕地、繁華錦繡鄉,竟遭過兩度血洗?一次是誠王登基,是為元光帝;另一次則是元帝之子——五皇子踐祚,是為鴻嘉帝。
就沒有一遭兒是消停的。
“鄭掌事,去將東西拿出來罷,別教兩個小丫頭傻站著了。”徐昭儀甜柔的語聲傳來,紅藥亦自回神。
鄭喜枝領命而去,不一時,便捧著個四角包金牡丹錦匣出來,呈至芳草眼前,啟蓋請她觀瞧。
“是這東西不?”徐昭儀將一只手閑閑搭在椅背,抿唇笑問。
匣中放著一柄團扇,上繡著蝶戲牡丹的花樣,絹面光滑、絲質細膩,迎光看時,隱隱間若有流波光轉,繡工更是精致,正是今年新貢的蘇扇。
據說,此扇乃是由姑蘇制扇大匠親手所制,攏共也就也就十余柄,外頭根本沒的賣,在宮中亦是稀罕物件。
芳草早便瞧清匣中事物,忙恭聲道“便是這東西,多謝昭儀娘娘。”
徐昭儀笑著擺了擺手“我也不過是過一道兒手罷了,既見了,自不能放著不管不是?”
一面說話,一面便向鄭喜枝遞了個眼風。
鄭喜枝會意,將匣蓋闔上了,雙手向前一送,打趣地道“芳草姑姑快拿著吧,咱們也算幸不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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