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沖我發(fā)什么脾氣?”母親見楊雪一回來就擺臉色給她看,現(xiàn)在她是家里唯一的長輩,“我為你幫你打官司到處籌錢,還低三下四的跑到楊墨那里去討錢,到頭來得到了什么?不僅挨他們的冷眼,回到家還得挨你的白眼。”
楊雪借著在外面受到的窩囊氣,冷笑了一聲,“媽,你的確是借著幫我要撫養(yǎng)費(fèi)的事情去找的楊墨,可是你到了那里提都沒看你提一句,只顧發(fā)泄你自己的滿腔怨恨。”
“你再說一句。”母親厲聲道:“你敢再說一句,你還幫她了是吧!她不尊重我,我不應(yīng)該把她的丑事都告訴唐家嗎?你還怪我不幫你籌錢,你沒看到她說‘別想從她那里拿錢’了嗎?”
斗嘴的時候,什么話都不經(jīng)過大腦就一骨碌的全從嘴里滑了出來,“既然她不肯拿錢幫我,那你有那么多存款,也沒看見你拿出幾萬來支援我一下。”
母親一聽,立馬一拍桌子,尖銳的聲音從他喉嚨里發(fā)了出來,像刮刀片一樣,“你怪我不拿我的棺材費(fèi)出來給你打官司?我真是白疼你了,你怎么說的出這么狠心的話,我拿出來了,我以后靠什么吃,楊陽讀書不要錢的嗎?我以后要是忽然生個什么怪病,我去找誰借錢?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為你媽考慮,不為這個家考慮?”
母親氣的胸口一起一伏,氣喘吁吁的站不穩(wěn),穩(wěn)著桌子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
楊雪見母親氣的不輕,于是也放軟了語氣,“我不是怪你,我今天從孩子那回來,他現(xiàn)在和我越來越不親了,我怕,我怕他以后長大了不認(rèn)我這個媽”。
母親笑了一笑,道:“有什么好氣的,你是他親生的媽,就算他不認(rèn)你,你們也是流著相同血液,法律上他還是要給你養(yǎng)老,就像楊墨一樣,她不還得替她爸交了喪葬費(fèi),每個月不還得給我?guī)装僭馁狆B(yǎng)費(fèi)嗎?以后我要是哪天兩腳一蹬,她不還是得回來料理我的后事,所以你擔(dān)心什么呢?”
“我兒子怎么能和她比?”楊雪雖然對兒子與她不親熱感到煩躁,但見到母親拿她兒子與楊墨相提并論,她輕蔑的從鼻腔里哼了一聲。
“算了。”母親嘆了口氣,“還是想想你以后怎么打算吧!婚離了,你又還年輕,遇到好的男孩子還是要把握住機(jī)會。”
楊雪才離婚不久,聽到母親就在考慮她再嫁的事情,她感到不可置信,蹙眉,溫怒道:“媽,我才剛離婚,現(xiàn)在不想考慮再婚的事情。”
“那你想考慮什么事情?女孩子過了30歲就走下坡路了,媽也一年不如一年,你自己不上心,我也不逼你,不過以后要是有做媒的介紹,你一定要給我去認(rèn)識認(rèn)識,我也是為了你好,不想你下輩子孤苦伶仃。”母親覺得自己是一片好心。
“哎呀!好了,好了,不說了,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快給我炒幾個小菜將就將就算了。”楊雪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她立馬催促母親道。
母親碎碎道:“我真是慣的你,自己肚子餓了自己又不是沒有手,非還得支使我這一把老骨頭。”
話雖是這樣說,但還是腳不聽使喚的往廚房走去。
她是為楊雪做習(xí)慣了的。
楊雪見母親終究拗不過她,沖著母親的背影笑嘻嘻地說:“媽,我這不是想吃你做的菜嘛?我怕我把廚房點(diǎn)燃了,害你白出維修費(fèi)。”
春節(jié)過后,又到了唐魏要回瑞士的日子,但楊墨這次卻固執(zhí)的不肯回去,她輕輕地說:“我看我就不去了吧!”
聲音輕的像齒輪圈里吐出來的肥皂泡沫,一搓就破。
“你不去了?”唐魏聽后震驚的反復(fù)了一遍,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一般。
楊墨很想肯定的應(yīng)一聲“是”,可是又怕自己的話傷害到了唐魏,于是她委婉的說:“你上次說想回國發(fā)展。”
唐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他當(dāng)然記得,只是他是醫(yī)院的合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