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正午,熱得就像蒸籠一樣。
錢小嫻的臥室沒有空調(diào),她也不喜歡開電扇,雖然很熱,午覺,她卻睡得天昏地暗。
下午,劉浩打了幾通電話她都沒反應(yīng),最后直接開車把她帶到海邊。
一路上,晨晨和陽陽歡聲笑語的,表姐興致也很高。
錢小嫻靠在車靠椅上,又補了十分鐘的午覺。
劉浩把汽車停在一道相隔的西海灘浴場停車場內(nèi)。
“錢小嫻,天啊,你這是幾天沒睡覺了,下車了!”
劉浩打開車門直接把她拉出來。
“哦,到了?”
一下汽車,一股帶著咸味的海風(fēng)迎面撲來。
不遠(yuǎn)處,海浪沖擊礁石的聲音,沖進(jìn)耳膜,錢小嫻慵懶遲鈍的大腦瞬間被激活了。
晨晨說今年還沒來過海邊,錢小嫻也是今年第一次來。
自己的家離海邊不遠(yuǎn),可就是沒有時間過來玩,都說,最美的風(fēng)景在遠(yuǎn)方,還真是這樣。
居住在海濱旅游景點,錢小嫻已經(jīng)麻木了身邊的美景,她總是羨慕那些天南海北飛來飛去的游人,卻忘記了,他們追尋的美景,正是自己擁有的。
這里,有山有水有長城。
這里,有現(xiàn)代化城市有最美鄉(xiāng)村。
這里,還有來自各地的游人帶來的不同異域風(fēng)情。
“小姨,快點走啊。”
劉浩和晨晨走在最前面,表姐秦燕妮拉著陽陽緊跟在后面,一家人說說笑笑,走出十幾米,陽陽突然發(fā)現(xiàn)錢小嫻把拉下一大截,她甜甜的喊了幾聲。
錢小嫻緊跑幾步,說“海邊也熱呀,應(yīng)該帶把遮陽傘。”
秦燕妮說“快走幾步就到了,你表哥帶了大傘,一會兒支在沙灘上,就不熱了。”
幾個人穿過幾排松樹,越過一條不是很寬的沿海公路,湛藍(lán)的海景立刻躍入視線。
西海灘浴場的海域很寬闊,錢小嫻幾乎是從左到右,腦袋180度轉(zhuǎn)彎,才把整個海域收入眼簾。
遠(yuǎn)處的海,是深邃的深藍(lán)色。
海天一線處,幾艘銀白的輪船把天空和大海分隔開,又似乎讓人產(chǎn)生錯覺,船在天上,深藍(lán)的天空深藍(lán)的海,就像平面的畫。
海域太遼闊,視線里的輪船很小,感覺是慢慢移動在海平線上。
因為有了輪船做參照,錢小嫻才覺得,遠(yuǎn)處的海天一線處并不是靜止的畫面。
近處的海是淺藍(lán)色。
正是漲潮十分,海水由遠(yuǎn)而近,簇?fù)碇鴵湎蛏碁?
礁石處的海浪,氣勢洶洶怒吼著沖撞著,再猛的海水也抵不過礁石的堅硬,兩兩過招之后,海水被濺起幾米高,粉身碎骨的水珠被拋入大海,接著,另一波頑強(qiáng)的海浪又不認(rèn)輸?shù)囊u來,嘩嘩嘩的又是碎裂一般,飛濺而去。
不知道為什么,錢小嫻又鬼使神差的想起高鑒,她咋覺得他就像這撞向自己的海浪呢?
潮長,他霸道,潮落,他養(yǎng)精蓄銳。
錢小嫻不禁打了一個激靈,礁石都抵得住海水的堅持嗎?
她呢?
錢小嫻感覺,他的條例分明是另一種宣戰(zhàn),他變化無常的表現(xiàn),活脫脫的就是一種另類的堅持。
這時候,劉浩找了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支上深藍(lán)色的太陽傘。
表姐一家人已經(jīng)從車上換好了泳衣,劉浩看了一眼錢小嫻說“大夏天的穿什么長袖襯衣啊。”
表哥今天怎么了,和自己的衣服較勁了呢。
那不對勁嗎?
她望了望四周。
沙灘上大多數(shù)人穿著泳衣,也有好多人穿著防曬衣,也是長袖的,不同的也就是,防曬衣有帽子,自己的是襯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