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囧,她那時候太小,哪里能記得仔細(xì)。
“那時……罷了,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么?”竹瀟話音戛然而止,故作瀟灑的擺擺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她想問的話又重新吞了回去,為何,要離開呢?
“爹爹每年八月十七,便會拎著酒壇子坐在蕭峰道的竹屋里獨飲,往往醉的人事不省,世人都贊阿爹千杯不倒,卻不知這世還有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說。”
她一直都不懂其緣由,每每至此,阿娘總是唉聲嘆氣,緊緊的摟著她,告誡她要匡扶正義,萬不可走歧途。
“八月十七……八月十七……”竹瀟失神的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恍然間谷柒月似乎看到他眼有什么破碎的東西悄然聚合,似有水光閃動,眨眼間被輕風(fēng)拂去,了然無痕。
八月十七究竟是什么日子?
谷柒月想了想,勸道“師兄有空,回蒼雪崖看看吧,阿爹定會高興。”
聞言,竹瀟苦笑,他哪里來的顏面回去?師傅這些年都不曾尋過他,想必早失望了吧!
當(dāng)年種種,他以為早被抹去,仇怨,情誼,離別,殺戮,唯有這明艷嬌媚的少女用那澄凈明亮的眸子看著他,聲音溫軟的喚他‘師兄’時,他方知所謂釋然,不過是一個怯懦自私的逃兵自欺欺人。
“好。”終是不忍叫她失望。
二人沒躲閑多久,相思和棠雪尋了過來,道是馬車和行李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該啟程了。
雍國冬獵的場地在廊北地勢開闊之地,雍帝為了方便冬獵,還大興土木建了行宮,周圍五里外是綿延不絕的山峰密林,獵物眾多,唯一不好的是與雍都的相去較遠(yuǎn),陛下出行,儀仗車鸞,隨行內(nèi)監(jiān)婢女,王公大臣到太醫(yī)御廚,浩浩蕩蕩數(shù)千人,須行三日方至。
正午時分,瑾王府的馬車到了建章門外,龍攆后流水般蜿蜒望不見頭的馬車,內(nèi)侍正絡(luò)繹不絕的往車搬東西。
國公府,丞相府,侯府,各官員的馬車早已停放好,待一切準(zhǔn)備緒后,龍攆率先出行,蒼王府和瑾王府的馬車并列隨行,各家按照官階的高低,盡然有序的開拔。
“竹公子呢?”
姬懷瑾捻起黑子輕輕擱在棋盤,看著一旁無精打采的谷柒月,面無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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