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昭豐帝便向陸塬問道“何事入宮?”
“回皇上,大永昌寺內,昨日出了一件事,在京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眼下亦為人所熱議。”
“大永昌寺?”昭豐帝眼神微變。
“是。”陸塬道“鴻臚寺左寺丞蔣鈺之女,昨日于大永昌寺中同人私會,被人當場撞破,因遲遲未能脫身,更引來許多百姓爭相圍觀許久。”
先前蔣鈺因受寧氏一案牽連,已被降為了鴻臚寺左寺丞。
昭豐帝聽得“嚯”了一聲,吃了一粒花生仁兒。
這消息倒也還算新鮮。
私會被人撞破這本沒什么,可引起這般轟動卻不多見。
不對——
“嘶,這什么蔣家姑娘,可是前些日子傳言中意圖抹黑小仙子名聲的那一個?”昭豐帝忽然問。
陸塬答了聲“正是”。
昭豐帝了然道“那倒也不奇怪了。”
陸塬只當他指得是,暗中抹黑她人名聲的人,品性本就不端正,能干出與人私會這等事情也不足為奇。
然而卻聽昭豐帝講道“小仙子的名聲豈是此等凡人能夠妄加詆毀的,這必是報應無疑了。”
旋即,又拿高深莫測的語氣道“且又是大永昌寺……想來冥冥之中自有仙人指引。”
陸塬沉默了。
他到底還是太小看皇上的想象力了。
“與之私會的男子又是何人?”昭豐帝往下問道。
問著問著,又突然想到“話說回來,這都已是昨日的事情了,你怎現在才來稟明朕?”
他花大把銀子養著這么一群錦衣衛,圖的不就是要事事及時聽到最新的一手消息嗎?
可如今這算怎么回事?
那種站在消息鏈頂端的優越感仿佛即將不保的感覺讓昭豐帝感到十分不悅。
“鴻臚寺左寺丞官職低微,微臣起初便未急著稟于皇上聽,而是打算先將此事的內情與經過徹查清楚。”陸塬道“微臣命人細查了那名與蔣家姑娘私會的男子身份——”
“怎么,莫非昨日暴露身份的只有那蔣家姑娘?那男子的身份,竟還須得你特意去查實嗎?”
“是。”
昭豐帝不禁冷笑一聲“呵,有膽做沒膽認?哪家竟教出了這等不知約束己行,又半點沒有擔當的東西……”
“……”陸塬到了嘴邊的話一時不知該收該放。
昭豐帝狐疑地看著他。
不知為何,那種“這錦衣衛頭子又將最重要的事情放在了最后才講”的熟悉感莫名又冒出來了——
“經微臣查實,那名男子,正是六皇子。”陸塬講道。
昭豐帝皺了皺眉“……你說誰?”
“回皇上,與蔣家姑娘私會之人,乃是六皇子。”
昭豐帝將手中的花生仁默默丟回到了碟子里。
好么……
這聽熱鬧竟是聽到自家身上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