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卻是極重情義的。
只是不知若上一世他早些遇見阿荔,會不會還是同樣的決定。
當然,這個假設是沒有意義的。
上一世雖是錯過了,好在還有這一世。
張眉壽輕松了許多。
因為,她總算可以將阿荔沒有顧慮地交給那個她喜歡了整整兩世的少年了。
咳,不對。
若論起顧慮來,似乎還有一條。
“怎突然有興趣問起了這些?”祝又樘將她想知道的盡數告知了她之后,才轉而問起緣故。
“實話不瞞殿下,我那丫頭阿荔,對棉花中意已久,且稱得上是兩情相悅了。”
“竟有此事。”祝又樘笑了笑,道“既如此,成全了便是。”
棉花為人正直可靠,是個值得托付的。
“只是眼下還有一個問題尚需解決。”
不必祝又樘問,張眉壽徑直便道“棉花他……那一處有陳年的隱疾在。”
太子殿下吃茶的動作一頓。
“莫不是……”
視線中,只見女孩子無奈地閉了閉眼,點了頭。
“可……這等隱秘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太子殿下道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困惑。
她一個官宦姑娘家,竟連仆從的隱疾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嗎?
且連是‘陳年的’都知道。
若是小皇后非要去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委實叫他覺得匪夷所思了些。
“是阿荔前兩日才告知我的。”
太子殿下眼底再次現出困惑之色。
……阿荔又是如何確認的?
這個叫人不得不多想的問題好似沒有盡頭。
張眉壽又解釋道“是清羽幫阿荔證實到的。”
“……”太子殿下徹底沉默了。
好一個“證實”。
果然,此事無論是參與人之多,還是流傳之廣,皆是叫人開眼界的存在。
張眉壽也覺得此事透著說不出的‘奇異之感’,然還是道“若能醫治好,自是再好不過。”
這兩日,她已暗中托了客嬤嬤去打聽擅治此疾的郎中了。
祝又樘道“此事我會命人多加打聽留意。”
張眉壽點頭朝他一笑。
轉而問道“殿下可要留下用晚食?”
她還新學了幾道小菜呢——但這句話她沒急著說,是不愿攪亂他原有的計劃。
“近來宮中之事繁多,倒是不宜久留了。”祝又樘笑望著她,道“改日再來看你。”
張眉壽也不見失望之色,干干脆脆地點頭道“那我送殿下。”
她也知如今他年歲漸長,許多國事已壓在了他肩上,自不比年幼時來的清閑。
那幾道小菜,就留在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