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眉壽笑著道“姨母可別拿我打趣。”
見正事說完了,她也就沒有再多呆。
而待她帶著阿荔離開之后,宋錦娘望著宋氏,卻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就是打了你一只盞子么,也值得你長吁短嘆的?回頭賠你就是了。”宋氏望著正默默清掃碎瓷的阿湘,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
“只要你覺得解氣,便是將我這屋子一把火燒了,我又能說你什么?”
“那你望著我嘆的什么氣?”
“不過是想不通你究竟為何能生出這般好的女兒而已,我總覺得蓁蓁更像我些。”宋錦娘真心實意地道。
宋氏聞言不氣反笑。
“你是她姨母,像你也是應當?shù)摹!?
她極不容易有阿姐比不上的地方,讓阿姐兩句又能怎么樣,反正閨女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宋錦娘滿意點頭“這還算是句真話。”
“是是是,比珍珠還真呢。別坐著了,我扶你回床上歇著……”
……
翌日午后,蘇州城西一座兩進老宅中,一名身形瘦高,身穿深灰色市布袍子的男人正站在廊下喂鳥兒。
此時,一名家丁打扮模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先生,云家來人了。”
“叫他們過來就是。”
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視線不曾從鳥籠上移開。
不多時,就有一名三十歲上下,五短身材的男人步伐匆匆地走了過來,眼底有強忍著的怒意。
他在前廳等了好一會兒了,對方不去見他,反倒叫他來此處,這臉可真夠大的。
然也清楚眼下不是在這等微末小事上爭什么高低的時候。
“如今外面的傳聞不知先生可聽聞了?現(xiàn)下都說宋家大姑奶奶就要大好了,大東家讓我來問問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假話你們也信?”
男人放下了鳥食,接過家丁遞來的布巾擦了擦手,抬腳就往堂中去。
“假的?”
來人連忙跟上去,皺眉低聲道“可是昨日已得了準信兒,宋家傳出來的話,說是親眼瞧著精神大好了,這還能有假?”
見男人去喝茶,他不由更急了些“大東家讓我問一問,會不會是出了什么差池!”
也懷疑是宋家的那個靠不住了,可眼前這位先生以往分明說過,除了他之外根本沒人能解得了這毒。
“想必是刻意演給你們瞧,叫你們著急之下露出破綻來,以便捉你們的錯處。急什么,橫豎就是這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