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干什么呀!”
兩名小娘子慌張地躲避著迎面沖撞過來的孩童。
那孩童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模樣,卻生得肥壯,這般橫沖直撞地過來,不免叫女孩子們都驚慌起來。
且他手里還拿著的一只手臂粗細的木棍,胡亂地揮打著,一邊憤憤地叫道“叫你們欺負我三姐……你們都是壞人!”
“是元家的傻子!都快讓開——”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女孩子們更是嚇得四處散開。
跟傻子是說不通道理的!
元朗朝著徐婉兮和張眉壽的方向而來。
“將他制住!”徐永寧皺眉對身旁的小廝說道,一面張開手臂護在妹妹和張眉壽前面。
太子殿下抬起的腳又落了回來。
芝麻大點兒的小事,他也想出面護著,這毛病可不好——長輩若對晚輩這般,可都稱得上溺愛了。
上一世若非因為他的溺愛,兒子也不可能那般不成器,以致于給皇后留下那么大一個爛攤子。
克制,克制。
徐永寧身邊的小廝擼了袖子上前,卻挨了元朗一記悶棍在腿上,疼得跳起腳來。
元朗擰著嘴巴,原本愣頭愣腦的模樣此時竟顯出幾分兇惡來,他死死瞪著徐婉兮與徐永寧“就是你們……我認得你們!放蛇嚇我三姐!”
“我瞧你是個傻子不愿跟你一般見識,你若再撒潑,當心小爺的腳不長眼睛了!”徐永寧忍怒道。
蔣令儀本想不著痕跡地躲到祝又樘身旁,但見他身邊的隨從一臉冰冷的模樣,到底還是沒敢貿然上前。
“小公子……您這是作甚!可使不得!”
此時元家有婆子帶著下人奔了出來,見得此狀,趕忙上前將元朗抱住。
婆子一面抱住元朗,一面對著眾人賠不是。
說爛了也不過是諸如“我家少爺心智不開,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眾人多包涵些”此類的話。
徐永寧本也懶得與對方計較,但聽到這話卻忍不住道“既知道他腦子不好使,那理應看緊一些,真若撞上了硬茬兒,誰管他是傻還是聰明!”
婆子臉色復雜地應和著。
“你、你松開我!”元朗還在掙扎著。
徐永寧一行人已經面色各異地離去。
此事不過是個鬧劇,眾人很快便拋到了腦后,一群公子姑娘有說有笑地進了定國公府的大門。
徐永寧帶人往搭著戲臺的花園子里去,徐婉兮則拉了張眉壽一道兒去定國公夫人的住處。
定國公夫人今年五十出頭,身體還算硬朗,近年來身態發了福,卻更顯出幾分雍貴慈祥來。
只是原本和眉善目的人,眼下卻有些愁眉不展。
徐婉兮想到路上丫鬟之言,帶著張眉壽與定國公夫人行禮罷,先沒提戲班子的事情,而是關切地問道“方才聽丫鬟說祖母這兩日茶飯不思,可是身子不適?可傳季大夫來瞧過了?”
定國公夫人搖搖頭,對身邊的婢女揮揮手道“別扇了,扇得頭愈痛了。”
婢女趕忙將團扇收起。
定國公夫人這才對孫女說道“身子本好好地,就是天氣燥熱,再因那盆魏紫眼瞧著便要撐不住了……我這心中難免煩躁了些。”
說到魏紫二字時,定國公夫人微圓的臉上顯出一絲心疼的神色來。
徐婉兮這才了然。
祖母向來是愛花如命的,那盆名貴的魏紫,更是祖母的心頭肉,闔府上下也就她能偶爾借去觀賞半日而已——二哥曾因調皮摘了一朵,便被祖母罵得掉了層皮,二哥憤憤地問祖母“難道孫兒還不比一盆牡丹來得金貴嗎?”,祖母答“你這皮糙肉厚的玩意兒也敢跟我的花兒相提并論?!”
二哥氣得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