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荔福至心靈,當即拍拍胸脯道“公子放心,此事就交給奴才了!”
半個時辰之后,張家的馬車適才出現(xiàn)在城門前。
車夫慢下馬車,等待查驗。
“哪里來的?因何要進城?”城門守衛(wèi)拿例行公事的口氣問道。
張敬下了馬車。
“我等自京城而來,是為了尋人?!?
“京城?可有路引嗎?”守衛(wèi)皺眉問道。
“自然是有的?!睆埦醋詰阎腥〕鲂殴{“請官爺察辨?!?
守衛(wèi)查驗罷,便看向馬車“車里都是什么人?”
另一名守衛(wèi)已經(jīng)上前拿手中的刀鞘挑開了馬車簾。
只見車內(nèi)有一位小公子和一個小廝乖巧地坐在那里,另又鋪了被褥,有一名擦脂抹粉的婦人擁被而坐,正拿帕子掩著嘴咳嗽著。
“母親,您吃口水潤潤嗓子?!毙」佣肆瞬杷偷綃D人面前,一邊拿余光瞥著目光探究的守衛(wèi),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害怕。
“這是內(nèi)人和犬子。”張敬面上答得平靜,內(nèi)心卻涌出不適來。
侄女扮作兒子倒沒什么,可要一個男人來裝作他的妻子……這還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啊。
可好在這法子可行,一行人順利進了城,找到了方便落腳的客棧。
從客棧大堂內(nèi),再被小二引著進了客房,這一路張敬都維持著攙扶“妻子”的姿態(tài)。
頭上挽著發(fā)髻戴著釵環(huán)的邱掌柜身上裹著張敬的披風,落在別人眼中,只會覺得是丈夫愛惜妻子,而不至于叫人看出邱掌柜原本的衣著打扮。
待進了客房,小二離開后將房門一關,張敬便一把推開了邱掌柜。
邱掌柜也背過身去,氣氛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張眉壽和阿荔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
“今日之事,實為權宜之計……咱們誰都不要說出去。”張敬輕咳了一聲,盡量拿正常的語氣說道。
邱掌柜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大家都是寧折不彎的直男,這種事情傳出去,來日還怎么抬起頭做人?
邱掌柜解下披風,卸下釵環(huán)之際,張敬連忙拉了張眉壽到一側(cè),悄悄叮囑道“切記此事萬萬不可與你三嬸說起!”
若叫妻子得知了,指不定要怎么笑話消遣他呢!
且妻子知道了,必然要與岳父說,岳父那喝點兒小酒就口無遮攔的性子——沒準兒就要傳得整個一桐書院都人盡皆知。
到時他這教書先生做是不做了?
張敬思慮長遠,張眉壽十分配合地點頭。
“先去外面守著。”她轉(zhuǎn)頭對棉花吩咐了一句,繼而看向邱掌柜。
幾人圍著桌子坐了下去,阿荔出去要茶水,邱掌柜適才將先前在林子里沒來得及說的話講了出來。
“那日又有一批賑災糧送到縣衙,按理來說,張主薄本該留在衙門里登記造冊,可不知因何,卻被派去了柳下村與官差一同救助災民——那日雨下得極大,我亦帶著鋪子里的伙計前去救人,還交待了張主薄要多加留意……可誰知,后來就聽聞張主薄為了救人,不慎被洪水沖走了?!?
張眉壽聽得抓緊了衣袖。
“邱掌柜可曾親眼瞧見我父親被洪水沖走了?”
邱掌柜搖頭。
“可那個被救下的孩子我見到了,他親口說救他的人被卷進了水里,一眨眼就瞧不見了……”
而三日之后,張巒的尸首在附近的一條河里被尋到。
“邱掌柜是疑心我二哥的死,是有人蓄意為之?”張敬眼神漸漸有些發(fā)沉。
“此事我不敢斷言,只是覺得太過巧合,也太過蹊蹺了?!鼻裾乒竦馈鞍蠢韥碚f,從京城調(diào)撥而來的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