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冷笑道“說得再多,你也是瞞著本宮私自行事!”
“宴真確實有錯,宴真只是見姑母近來為太多煩心事所擾,又覺此事不必多費力氣,這才一時糊涂,擅自做了主……”
說著,將額頭觸在地上,愧責地道“宴真當真不曾想到,會給姑母帶來如此麻煩,更不必提是讓姑母替宴真受罰——宴真這便前去求見陛下,同陛下說明實情,還姑母清白。”
見她當真要起身,寧貴妃冷冷出聲。
“本宮準你起來了嗎?”
“姑母……”
“此事放在本宮身上,不過抄抄佛經而已,可若換作了你去認罪,只怕除去縣主之位都是輕的——老實在這跪著,別去給本宮丟人現眼了!”
況且,便是去了,皇上也未必肯信,恐怕還要以為是她逼著宴真去頂罪的!
此事本非什么大事,如此一鬧,反而會更加麻煩,說不準還要扯上寧家,平白叫人煩心。
“多謝姑母……”宴真眼眶微紅。
“本宮可不是在護著你。”
寧貴妃睨了她一眼,語氣嫌惡而失望道“本宮可憐你年幼喪母,將你接入宮中,求皇上賜封你為的郡主,處處偏疼于你——可如今看來,倒是本宮將你給慣壞了!”
“是宴真辜負了姑母的疼愛,請姑母責罰。”
“且在此跪上一個時辰,待回了寧府便禁足三月,好生反省!”
宴真叩頭道“是……宴真謝姑母寬恕。”
“本宮念你此番乃是初犯,且饒你這次,如若敢再犯,就休怪本宮不留情面了!”
“姑母教誨,宴真記下了。”
寧貴妃自榻上起身,心煩不已地拂袖離去。
宴真跪在原處,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漸漸凝固,冷得讓她牙關打顫。
哪怕她知道一旁的宮女未必有膽量敢看她笑話,可她仍覺得有無數道目光落在自己臉上。
自容貌被毀去之后,她在人前一刻也離不得冪籬的遮擋。
此時此刻,她甚至覺得臉上的傷口再一次被揭開,漸漸鮮血淋漓。
滿身的高傲和自尊,亦在今日被踐踏的體無完膚。
宴真克制著顫抖的,緊緊盯著那頂分明就在眼前,卻無法觸碰的冪籬,眼中神情猙獰起伏。
……
接下來的日子里,張家格外熱鬧。
今日王大人上門,并帶上了字畫一幅。
見好友在旁賠著笑將畫展開,張巒掀起眼皮子瞧了瞧,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