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發(fā)現(xiàn)他們在聽,就換了話題不再議論此事,說笑一回,各自散去。
田父忍不住道“若這傳言是真的,這位淵圣次子很快就會被迎回來的吧?”
皇室繼承這事說起來話長,昔年太祖開國,兄終弟及,駕崩之后便由其弟太宗一脈繼承大統(tǒng)。
之后百年,皆是太宗一脈的子孫傳承大統(tǒng),直至國破,二帝及其后代子孫都被靺鞨人一網(wǎng)打盡,太宗一脈的子弟只剩今上一人僥幸逃脫而已。
今上顛沛流離,九死一生,唯一的兒子也在叛亂之中驚嚇而死,之后再無子嗣出生。
為了不至后繼無人,他只好在太祖一脈的宗室子弟中尋找繼承人,比如那位尚國公,以及另一位候選人都是太祖一脈的。
可以說,今上如此行為,是無奈之舉。
所以如果這位剛冒頭的“淵圣次子”是真的,皇位或許會傳到他身上。
邵璟道“那可不一定?!?
田父不明白“怎會不一定?世人都講究血脈傳承,譬如我和你四叔出自同一高祖,族中論起來肯定是我們最親,有啥好處我也會先想著他。”
田幼薇這些年聽廖先生說得多,長了見識,便低聲道“這天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樣。今上雖無子嗣,但還年輕??偟梅乐藕茫蝗蝗羰怯腥私兴屛豢稍趺崔k?”
那普通人家,兄弟想要繼承哥哥的財產(chǎn)地位,也得哥哥和侄兒都死絕了才行。
只要還有一個侄兒活著,這財產(chǎn)地位就繼承得名不正言不順,按照禮法就該還回去。
淵圣如今雖被羈押在靺鞨人手中,這人若真是他的親兒子,今上這位子坐得就不安穩(wěn)。
要知道,朝中很多大臣一直嚷嚷著要迎回二帝,心里是向著那邊的。
帝位肯定不比其他,坐上去就難得下來了,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誰敢讓?誰肯讓?
田父仔細(xì)一琢磨,還真是這么回事,不由長長嘆一口氣“不管別家是非,這南北議和,三京路通,對于咱老百姓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生意要比從前好做?!?
酒樓中人多口雜,不是談?wù)撨@些事的好地方,三人又吃了幾口,起身結(jié)賬離開。
天色尚早,田父叫田幼薇帶邵璟回客棧歇著,他自己去打聽孫大夫的事。
田幼薇才剛要關(guān)門,就被邵璟橫過一只手臂將門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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