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捉住她的手:“你高興就好,不過別打我,疼。”
白云骨沒忍住笑,抬起頭白了他一眼:“矯情。”
南山輕嘆一聲,又伸手去收拾地上的畫具,白云骨攔腰抱住他:“別急著收,畫了兩個時辰,累得很,陪我躺一會兒?”
南山停了手:“好。”
于是他們一同躺下來,也沒有介意這潭水邊土壤濕潤,落竹紛紛,呼吸著南山身上合歡花的淡淡香氣,白云骨很快便沉入夢中。
午后南山是已經睡飽了的,于是他便只側著身,看著身旁這個親密無間的貼近他的人,看著她呼吸漸漸規律平穩下去,摟在他腰上的手指也微微放松,極舒適的睡去。
白云骨是美的,南山見過的人不算太多,但白云骨比他見過的絕大多數人都要美。
這個姑娘美的放肆,就像他的合歡花一樣,盛放時香飄十里,毫不收斂。
白云骨笑起來尤其張揚。
她的膚色也白,卻不冷,黑色的長發總是高高的飛揚在腦后,眼中常常看不到旁人一般,放肆,無禮,高傲的從一切不關注的人和事面前踩過去。
南山細致的看著她的一切,直到手被握住,耳邊傳來一聲介于嗔怪和嬌羞之間的嘆:“你再這樣看下去我可不用睡了…”
“那我不看你了,你睡吧。”南山轉過頭,耳邊的熱氣又叫他面紅耳赤。
白云骨慢慢睜開眼,轉過他的臉,看著他這樣子,邪氣萬分的笑了笑,吻上去:“還是這么敏感…”
南山坦然的讓她吻著,隨著耳邊的熱氣散去,漸漸平靜下來。
放開他后,白云骨再次閉上眼睛,卻沒睡:“南山,你知道我少時第一幅畫畫的是什么嗎?”
“不知道。是什么?”
白云骨沒有回答是什么,她將掌心覆在南山的手背上,一下一下的捏著他的手指:“那是我這輩子畫過最逼真的一幅畫。”
“嗯。”南山側過身,認真聽著。
片刻后,聽他只是這么理所當然的嗯了一聲,白云骨掀起眼皮:“你竟不質疑我說的是假話么?哪有人第一次畫畫比日后學過畫畫,畫的還好的?”
“我不質疑你。”
“為什么?”
南山好好的想了想,半晌后:“因為我不想質疑你。”
白云骨哭笑不得的摟緊他:“南山,除了我自己之外,我真沒見過比你還奇怪的人。”
“你是個在百越京都的風月街里做生意的琴師,在百越流傳最廣、最為稱道的卻是你的醫術,可你最喜歡的東西卻又是畫畫,真不知道培養你的書院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不過或許正是這樣,我才這么喜歡你吧。”她含笑總結了一句。
南山卻沒管那許多,只揪著第一句話輕聲問:“你哪里奇怪?”
……
故事外,清光迷迷瞪瞪的醉酒狀態終于在此時露出一絲清醒。
他將目光一點一點的從牧遙身上,挪到范無救身上,再從范無救身上,挪回牧遙身上。
看的將離瘆得慌。
“你瘋了你?”
清光搖頭,順便撥了一下算盤:“從現在開始,每句人格侮辱、精神攻擊收費一百年。”
于是范無救清了清嗓子,猝不及防,幾句話連著便罵了出去。
待將離反應過來時,盡管一把從背后死死捂住范無救的嘴,也已叫他一下子賠出去了一千年的時間。
她咬牙朝清光咆哮:“停什么停!趕緊接著說,那姓白的又怎么了!”
清光笑了兩聲,看了一眼算盤上的數字,心滿意足的又將故事說了下去。
平心而論,那些年,不論男女,前仆后繼往南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