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遙咬咬牙:“可能…會想要殺了他,并且…不說永遠,但至少很長很長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里可能都不會原諒他吧?!?
這一下,除了不明白范無救究竟是何許人也的南山,不論子玉、謝必安還是周缺,全都驚訝了起來。
周缺尤其。
因他原以為牧遙對他是沒有秘密的,可就他知道的那些地府八卦里,也沒有哪一樁看上去是會讓謝必安氣到想要殺了范無救的啊?
所以無常爺到底干了什么?
周缺一瞬間好奇心起,心癢難耐。
謝必安可一定要選擇聽第二件事才行啊!
可在眾人這般目不轉睛的期待下,謝必安卻眉尖一挑:“我要聽第一個,你說吧。”
周缺差點沒直接蹦起來。
子玉揮手將他按了回去,略有疑惑的看向謝必安:“明顯第二件事聽著更為嚴重一些,你為何不聽這個?”
“很簡單啊。”
謝必安滿不在意的摸過一杯茶:“倘若我知道了第二件事,真的會生氣到想要殺了他,那你們這里有人會幫我殺了他嗎?”
淺啜一口,他將目光緩緩游過眾人:“遙遙?”
牧遙搖頭:“我不擅武力,必安哥你知道的,再說了,就算我擅武力,那也不可能是他這種老怪物的對手啊…”
謝必安笑了笑:“周缺?”
周缺羞愧:“必安哥你饒了我吧,我比遙遙還不擅武力呢…再說了,無常爺他…他對我…其實挺好的…”
謝必安沒說什么,最后看向子玉:“北陰君?”
子玉倒是此地最有這個能力的人,但他拒絕:“我不參與你們的私人恩怨,況且,無救也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謝必安攤了攤手:“這不就是了。光憑我自己又殺不了他,你們又沒人能替我殺了他,那我何苦要讓自己陷在有仇難報的痛苦里?不如不知。”
“……”
那一瞬,子玉看向這個他從前既肯定過,又否定過,否定之后又肯定,肯定完了還是有點否定的白無常,目光中露出一絲罕見的真正的驚訝。
并且兩萬多年頭一回,內心竟隱隱動搖。
但他閉上眼,體內浩瀚的靈氣滔天巨浪般沖上眉心靈臺,只片刻工夫,便將所有雜念排除。
仇恨也好,痛苦也好,不知,那不是他的道。
可一旁的牧遙卻呆了:“必安哥你這樣說,難道要我永遠保守那個秘密,這也太痛苦了吧?”
謝必安瞟了這個一會兒一個想法的女鬼一眼:“你不是要平衡么?這就是平衡的代價?!?
牧遙泄了口氣:“好吧好吧,那我就告訴你第一件事。嗯…怎么說呢,這第一件事吧,它其實不是一件事,是一類事?!?
“一類事?”
“就是發生過很多回,但是性質類似的事。”
謝必安眉頭一緊:“究竟是什么事?”
牧遙看了一眼周缺,挺起胸膛:“就是,必安哥,你知道為什么我總是會做一些功效古怪的忘魂湯嗎?”
不知為何,看著牧遙那般眼神,謝必安心里咯噔一聲:“你不是說有備無患,萬一哪日派上用場?”
牧遙幽幽的望著他,眼神飄來飄去的躲著:“是啊,有備無患,萬一哪日…派上用場…”
謝必安兩眼瞪的滾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那湯不會是???”
牧遙退后一步,低頭捂臉。
她坦白道:“必安哥,其實…其實范無救他經常給你灌我的忘魂湯…為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每次都是他強行帶你來灌湯的,每次你也都特別抗拒?!?
什么東西???
謝必安僵住了,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