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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了他們的事,那么認真,那么刻苦。她于是就走了,沒去打斷他。
那一年的深秋,只有微微涼意,因為不似安州,皇都要更南一些,氣候溫暖。她后來沒有帶任何人,獨自逛完了皇都的長街。
長街繁華。太繁華。
拿著崔鈺送她的金銀,她足夠買下街上所有心愛之物。逛前一半的時候,她什么也沒買,逛后一半的時候,買了滿懷。
因為她想到,他練了一下午的劍,夜間總會休息一會兒,這是她未婚夫君的錢,沒什么不好意思,她買了一堆一堆的小玩意兒,要拿回去跟他一同分享。
她篤定,這些小玩意兒崔鈺他一定也沒見過。
于是她小心翼翼抱著那滿懷的玩意兒,又來到齊月閣。齊月閣內夜間無燈火,只有月色。
而月色下,他還在練劍。
后來春還定時向崔鈺回稟她的飲食起居時,對崔鈺說:“公子,小姐生辰那日夜里哭了,奴問小姐為何哭,小姐說想家。”
春還在說時,她恰好是來尋他一道用早飯,停步在房門外,他只稍一側目,便看到她。
她低著頭,臉色很不好看,而崔鈺將她請進來,想了想,微有歉意:“思習,我現在還不能把你的家人一起接來,總要三年之后,等我們完婚。那時我有了更多的能力,一定讓你與家人團聚。”
她羞愧難當。
后來的半月,天又開始明朗,心又繼續溫暖,而世界又開始與她無關。
直到那一日晨起,春還伺候她更衣,淡淡說:“今日是公子的生辰,本按公子的身份,族中會設大宴,皇都名門年輕俊杰皆會出席,但公子向來不愛在生辰日做這些,只與越州至親和大長老一道簡單慶賀。”
“大長老規矩嚴格,您不便出席,公子叫我對您說,您不必為他的事操什么心,便同往常一樣,想做什么盡可自便。”
那時她呆住了,崔鈺的生辰不是在春日么?何時是這薄寒的初冬了?
春還替她系扣子的手頓了一頓,抬頭望了她一眼又立刻低下:“公子是春日生,但只在這日過生辰。不曾同人說過為何如此。”
春還作為曾經在崔鈺近前伺候的人,嘴巴該是很緊。可后來這件事風一般便傳了出去。
不過半日,他們這兩處院落,連同對面的松心樓。便都知曉。
冥王退休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