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仙的糾纏,我不懂,也不想懂,這一世落得如此結局,也不敢怨恨神明。”
“我只想謝你,叫我明白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口口聲聲許諾一生,到最后卻是傷你最狠的人!”
血與淚一同落下,落在這五光十色的三途河,落在這朦朦煞氣的陰世間,姑娘說的滿目都是恨意,雙手抓在這黃沙地,用力到指甲都折斷。
將離卻不想再聽下去了,原先或許準備過的幾句話,也不大想對她說了,她只伸手捏著姑娘的肩膀,將她提起來。
“那些說著就算我親眼看到了你做這件事也會相信你的人,他到底不曾親眼看到你做這件事,既然未曾看到,自然只遵從內心感情和判斷。”
“你覺得崔鈺不肯信你,是害你一生,可倘若這件事換到你身上,是你親眼看到他殺了人,看到他拿著劍,捅進梁月端的心臟里,再抽出來,眼看著梁月端咽氣,然后他轉過身來對你說他沒有殺人,你會相信他嗎?”
姜思習怔了片刻,卻當真也只是片刻便掙脫開將離的手,疾聲道:“你想說什么?你想說如果是我,我也不會信他么?我告訴你,我信他!我信過他!我們從小就知道此生必定要做夫妻,我怎么會不信這個要陪我走過一生的人?”
“他小時候被當做煞星,說他會克人,所有人都不信他,連他的父母都不信他,可我信他了,只有我信他!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他過!”
論證一件事情的對與錯,從來不在于說的人用了多么大的音量。
將離攤了攤手:“可你小時候到底不曾親眼見識過他克人的事情,他父母為何不信他?那是因為他爹抱一抱他就要摔跤,他娘親一親他就要生病,你只在遠方聽著這些荒謬之事,自然很容易不信。”
“可倘若你們是從小生活在一起呢?倘若你每次和他玩在一起,你就會莫名其妙的受傷、生病,你還會十年如一日的信他嗎?”
其實信與不信這件事,看的多了,就知道,當真沒有什么值得討論。
討論的輕了,那沒有什么意義,討論的重了,也當真不必。
姑娘只是個凡人,且下一世還要做個凡人,她不是活了十多萬年的神仙,也不必懂太多沉重的神仙道理。
那些道理,不懂是解脫,懂了才是枷鎖。
于是這回不等她有什么反應,將離拂了拂衣袖便又繼續說下去。
說一說那些還是凡人可以知道的,關于少年崔鈺的故事,關于崔家崔鈺的故事,和關于“玉公子”崔鈺的故事。
冥王退休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