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也知道,我父親便是這樣被陷害入了牢,至今前途未卜,項大哥若是出手相助,一旦被丞相抓住把柄,恐怕也會兇多吉少,若是連累了項老將軍,又如何是好?”
李卓然搖頭笑笑,拔腿便欲向前走,口中道:“項兄弟又豈是這樣投鼠忌器的人,夢棠危在旦夕,我不信他……”“是他讓我來的——”若雪不肯讓步:“否則,憑我一介女流怎么能擋得住他?”
李卓然聞言覺得有理,遲疑了一下,又開口笑道:“他準(zhǔn)是還沒醒呢,否則聽說我和云華來了,定會第一個跑出來。”他繞過了程若雪,疾走踏上臺階,卻見定廬半敞的烏木大門中,有人佇立在內(nèi),正看著自己。李卓然見是項抗,心中松了口氣,忙跑上去道:“老項,我與云華要進宮,想借你的腰牌一用?!?
項抗像是剛剛才看到李卓然,略一抬頭尷尬地笑了笑,又將頭低下,輕聲道:“我的腰牌,被父親拿去了,現(xiàn)也不在身上。”李卓然從項抗的神態(tài)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回頭看了一眼云華,見云華只是無聲無言地望著項抗,等他做出決斷。
李卓然靈機悄動,他擠進門去與他耳語道:“我知道你是怕程姑娘生氣,你悄悄給我,我悄悄帶走就是,絕不讓她看見。”說罷暗中向他伸出了手。“我……”項抗?jié)M臉愧疚地看了李卓然一眼:“真的沒有腰牌?!崩钭咳话櫰鹆嗣济?,又焦急地低聲解釋道:“老項,此事當(dāng)真十萬火急,史彌遠抓住了夢棠,若不進宮向官家陳言,江南山莊便如同當(dāng)年的濟王府一樣危在旦夕?!?
項抗聞言十分震動,張了張嘴,卻將頭低得更低了。見到昔日義薄云天的項抗,今夜要緊關(guān)頭卻畏首畏尾,李卓然大為不解,他困惑不解,想喚來阿鋒問個究竟,熟知開口一喚,一聲答應(yīng)卻在近處的陰影中傳來,原來阿鋒一直都在旁邊,只是礙于項抗的態(tài)度,未敢與李卓然搭話。李卓然問阿鋒道:“出什么事了?”阿鋒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指了指門外。
李卓然剛要轉(zhuǎn)身看去,程若雪已邁上了臺階,帶走到跟前方輕聲道:“是我逼項大哥的。前幾日,我眼見著父親深夜被人帶走,卻無能為力,眼下項大哥不能再出事了。”李卓然聞言,一心為了辯駁,便將所來的目的說了出來:“不用項兄弟出馬,只是借用腰牌入宮罷了,放心,準(zhǔn)沒事的?!彼m這樣說,卻也沒有把握,最后兩句話也是氣息孱弱。
程若雪道:“我家里出事之前,父親也不相信獄中和府中有旁人的眼線,可他終究是被自己手下的人陷害了,公子如何保證,今夜之事,傳揚不出去呢?這世上我沒什么牽掛的人,若是項大哥再有個三長兩短,于我便是死路一條了?!表椏孤劦么苏Z,抬起通紅的眼睛,與若雪對視一眼,目光中既有安撫又有欣慰。
李卓然一時語塞,他知道程若雪此刻全心要護項抗,已經(jīng)與之難以講通道理了,便只看項抗道:“項兄弟,我聽你一句話。”阿鋒也為李卓然助勢道:“少爺,你常說,幾位公子和姑娘的事,與你是天大的事,你還說,絕不讓濟王的事情重演……”“別說了?!卑h話未說完,便被項抗打斷。項抗抬頭望了門外的張云華一眼,對李卓然開口道:”卓然,替我和老張說聲對不住。”
風(fēng)里,張云華聽不到項抗說了什么,只看到他的唇形,說了“對不住”三個字。他苦笑了一下,轉(zhuǎn)身便走。
他向前走,卓然還在勸說項抗,他也沒有停下腳步等他,只是一直向前走著,心中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想哭:笑得是自己是為心上人而來此,項抗是為心上人而回絕,一樣的出發(fā)點,于他與她是生路,于自己和夢棠卻是死路;哭得是當(dāng)年結(jié)拜的話語言猶在耳,眼前人卻按兵不動,選擇了保全自己。
他又無法恨項抗,心中想起當(dāng)年濟王滿門遭滅之際,項抗被調(diào)離臨安領(lǐng)兵,回來時,兄弟幾人相見,痛哭失聲,幾乎心碎。那些眼淚是不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