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琿聽著秦國錫說得不像什么好話,便輕輕一笑道“江寧哪里比得上臨安,將軍在天子腳下,丞相身邊,自成一身威武驍勇之氣,倒是教我們這些窮鄉(xiāng)僻壤來的相形見絀了。”趁他們說話的空檔,剛剛開門的衙役忙回頭對身旁的年輕衙役吩咐道“快去叫老爺,就說秦將軍和江寧王大人都來了。要進大理寺。”
那小衙役忙腳不連地跑向了后面鄭德剛的內(nèi)室。鄭德剛還未睡下,正臥在床上翻看著宋法量刑的細則,聽了小衙役的話,他合上書卷,蹙眉說道“秦將軍二探大理寺,定是為遮掩前面的事情而來,也沒什么要緊的,就先請秦將軍去前面稍坐坐吧。王大人深夜從江寧趕來,怕是來援助趙大人的,既是這樣,讓王琿大人到我這里來。”
小衙役聞聲便要往外跑,卻又被鄭德剛叫住了“誒,記著,順序不要錯。”小衙役點點頭道“記著了,先請秦將軍去大堂,再去請王大人來大人這里。”說完見鄭德剛不再有什么吩咐,便一頭扎進了門外即將消失的月光之中。鄭德剛將手里的細則放在了枕上,披衣走下來,凝望著外面的月光,嘆了一口氣。
不多時,六名衙役便共同引著王琿等四人,從前面安靜地走了過來。鄭德剛從屋中走出來,看到王琿的身后,有兩人架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王琿見到鄭德剛,忙作勢要躬身行禮,被鄭德剛上前一把拉起道“王大人不必多禮,不知連夜從江寧趕來,可是發(fā)現(xiàn)了趙大人案子的什么線索?”
王琿見鄭德剛如此說,便也不囿于繁文縟節(jié),直接說道“鄭大人,人證物證,下官帶來了。這個孩子——”他回頭指了指長帆“是趙大人的貼身家奴,被人脅迫,犯下了錯事,我將他帶來,按大宋法令,當先將人暫關在鄭大人這里。”
鄭德剛的目光便越過王琿,盯在了長帆的身上眼前的這個家奴,頭深深地垂著,又因為恐懼,不住地顫抖啜泣著,左右兩邊的人,與其說是押著他,不如說是架著他,使這個瘦弱的青年人不至于因腿軟而身體不支。這哪里像個窮兇極惡的兇徒,反倒像是被王琿拉來替罪的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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