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婁室站在清河南岸,看著北岸一長串木柵欄和其后陣列嚴整的齊軍直咂舌。
他開售有些后悔讓完顏銀術留在復州,自己帶兵來救援蓋州了。
為了提高機動性,他這次只帶了留在遼東埋伏齊軍的5000騎兵和完顏銀術可給他的1000人,部都是真女真而且部都是騎兵。
目的就是為了抓住齊軍分散未收回的短暫機會,迅速擊潰齊軍主力。
然而完顏婁室的攻擊并不順利,他們剛剛抵達榆林鋪附近不久就被齊軍的偵查騎兵察覺。
完顏婁室原本想迅速清除齊軍數量質量都不高的偵騎,但他沒想到徐世楊居然把所有正規騎兵都撒了出來。
這樣一來,想迅速不著痕跡的清除5、6百騎兵是不可能的,而且齊軍騎兵人人都有燧發手槍,火力加持之下戰斗力也不弱,第一次交戰的時候女真騎兵居然沒有占上風。
迫不得已,完顏婁室只能派出上千精騎驅逐齊軍偵查幕,這樣一來,雖然敵軍很可能不知道自己這邊的兵力情況,但騎兵高速襲擊的突然性也蕩然無存。
完顏婁室只能進入他最不想打的強攻。
強攻齊軍即設陣地,金軍有過太多痛苦的回憶,何況這次沒有奴隸當炮灰,完顏婁室手中只有真女真,而且部都是從各個勃極烈帳下抽調的精銳,若是損失大了,完顏婁室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三位掌權太子交代。
遺憾的是,他也不能就此掉頭避戰,因為蓋州是遼南丘陵地帶進入遼中平原的最后一道關卡,在失去金旅長生的現在,蓋州同時還是女真手上最大且最后的鹽場。
蓋州是如此重要,以至于現在完顏婁室只能在拼人命保蓋州和丟蓋州保人命之間選擇前者,然后一條路走到黑。
完顏婁室緊咬牙關,黝黑的臉上猙獰之色漸起。
既然必須拼人命,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活女!”
女真統帥叫來最受自己信任的長子。
“父帥。”
一個英氣勃勃的女真青年上前一步,站到完顏婁室身邊。
“你帶隊督戰,下馬,強攻!”
“嗻!”那女真青年二話不說,一揮手,婁室的一千本部甲兵同時下馬,然后舉著盾牌涉水入河,擺出一副強攻的架勢。
“先渡河者賞地一響,牛三頭,阿哈五人!”
女真統帥的長子提著刀走在隊伍的最后面,他一邊走著,一邊高聲吶喊
“先突破那柵欄者,賞編丁莊子一個,絹緞二十匹!”
“落到本將身后者就地處斬!”
“殺!”
上千韃子甲兵猶如野獸一般齊聲嚎叫起來,聲震四野,連河水都產生微微的波紋,氣勢十分驚人。
但對面的齊軍陣地紋絲不動,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陣地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面紅旗獵獵飄揚,然后就是一些低級軍官小聲的囑咐
“記著你們平日的訓練,別緊張,別私自開火,等待命令!”
蓋州畢竟被韃子占據幾十年,他們對清河的水情還是了解一些的,因此女真兵準確選擇了一段水流相對平緩的河段作為強渡地點。
齊軍士兵也做過測試,這個河段水深最多直到一個成年男人的腰部。
只是水流再緩,這畢竟也是一條河,穿著沉重鎧甲的女真兵一入水,行動立刻變得遲緩不少,在齊軍士兵眼里,速度慢的如同幻燈片一般。
“放箭!”
完顏婁室親自下令,另外一個女真千人隊下馬,拿出粗大的步弓,奮力拉開弓弦,向70步外柵欄后面的齊軍拋射輕箭。
箭矢如雨般落下,齊軍士兵直接在柵欄上架起厚木板制造的塔盾,哚哚之聲密集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