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便真以為自己是她母親,樂得找不著北了?”折月滿面嘲諷,口吻里滿是不屑,“她是你女兒嗎?真是可笑。”
阿鸞冷然,“關你屁事。”
“你怎么想的,跟我沒關系,但是你想通風報信是不可能了,別忘了……”折月指了指阿鸞的脖頸,“你脖子上的那東西,是你孩子的?”
阿鸞猛地捂住胸口,下意識的別開頭。
“是……兒女?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折月笑了,很是得意,“你看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救人?省省吧,別到時候把自己也搭進去,她肚子里的那塊肉沒了,七皇子會崩潰,七皇府會崩塌,想想都覺得高興!”
阿鸞咬著后槽牙,“這是造孽!你們之前沒說過,要殺孩子!”
“你是個孩子嗎?一塊肉,還沒出生,什么意識都沒有!”折月?lián)u搖頭,“所以,你說錯了,咱不是在造孽,這叫早死早投胎。”
阿鸞繃直了身子,指關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曾做過母親,不知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意義,那是命根子!”
“所以啊,拔了這命根子,你就解脫了,我也能完成任務!”折月起身,雙手抵在桌案上,身子微微前傾,湊近了阿鸞,“我跟你不一樣,這條命沒了也就沒了,可你若是死在北瀾,只怕會死不瞑目。既然還有心愿未了,就老老實實的,照計劃行事吧!”
音落,折月抬步離開了屋子。
阿鸞站在原地良久,終是如同虛脫一般,癱軟在凳子上,顫顫巍巍的抓緊了脖頸上的狼牙,眼淚珠兒“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對不起!對不起!”
檐下的明珠眉心緊蹙,這兩人想對小主子不利?
真是該死!
若不是少夫人吩咐,不許打草驚蛇,她此刻定會沖進去,賞這兩個賤人,一人一記穿腸劍。
明珠縱身一躍,宛若來時那般,安靜悄然。
回到靳月屋內(nèi),明珠將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靳月。
靳月倒是沒什么反應,霜枝卻氣得不行,吭哧吭哧,險些腦門上冒煙。
“她們是這樣說的?”靳月退了外衣,穿著單薄的中衣,低眉瞧著自己隆起的肚子,“打算對付我的孩子?”
明珠連連點頭,“對,她們就是這么商議的,簡直是該死至極!”
輕撫著肚子,靳月瞧著二人面上的憤怒,淡淡然的勾唇,“時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少夫人?”霜枝愣怔,“她們要害小主子。”
靳月起身,“我這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那您不能有點,別的反應嗎?”霜枝低低的問,“您這樣,讓奴婢……不知該如何是好?接下來,咱們要做什么?難道什么都不做,只等著挨打嗎?”
可是靳月卻置若罔聞,扶著腰打著哈欠走向床榻,“明天我就跟著她們出城,看看熱鬧去!”
“少夫人?”霜枝駭然,“使不得!”
明珠好似悟出了點什么,“真的,假的……”
“你的意思是?”霜枝撓著額角,“茶館里說的是假話,為的是讓咱們起疑,她們知道咱們一旦起疑就會去后院,然后聽到那些話……你聽到的話是假的?她們明天的確要出城辦事,不是真的想對付小主子?”
靳月靠在床柱處,滿臉倦意,“半真半假,我那個姨母在透漏消息,連那個折月都被她騙了。關鍵,還在于那個狼牙……明天想個法子,支開折月!”
“是!”明珠了悟。
天一亮,七皇府的后門,便停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