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眉心舒展,瞧著她唇上沾染的血色,是他的血,染紅她的唇,竟將她襯起了幾分明艷之色,“咬了我便罷了,以后莫要再說饞男子的身子,明白嗎?”
“饞你呢?”她問。
慕容安想了想,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便……只對我一個人說?!?
“好!”她乖順的點頭,“回頭我問靳老頭要點化腐膏,把傷口爛一爛?!?
慕容安:“??”
“既然是我咬的,自然要留一輩子的?!蹦橙酥焊邭鈸P的說,“這是我的印記,以后這條胳膊便是我的!”
慕容安瞧著血肉模糊的胳膊,“你的?”
“是啊,我的!”小桐狠狠點頭,“你也是我的!”
圣人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所以,要對付女子和小人,只有比他們更難纏,更難對付……
“兵不厭詐!”他說。
小桐還在志得意滿之中,一時間沒聽明白,“什么……唔?”
突然間的唇齒相濡,讓那雙美麗的眼睛,在頃刻間睜得斗大,她有些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歡喜,胳膊快速伸過去,緊緊環住了慕容安的腰肢。
兩個人都不懂什么技巧,一個有賊心有賊膽卻沒有做賊的經驗,一個斯文有禮素來秉承圣人之道,于是乎到了最后……
“哎……”
牙齒磕碰,雙雙破皮。
慕容安皺眉,撫著唇上的血,轉而瞧著她微微紅腫的唇,不由的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讓小桐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目不轉瞬的瞧著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笑得真好看,以后要多笑,尤其是對著我的時候!我喜歡……你笑的樣子?!?
慕容安輕咳了一聲,“咬也咬了,是不是能消停點了?以后別做得這么明顯。”
“可我看到你,總會忍不??!”她的手,還停在他的腰間,舍不得松開。
慕容安不習慣被女子這般擁著,方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著,若是比她更邪惡,更不好對付,她應該就能消停點。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奏效。
軟了聲音,慕容安只得耐心的哄著她,“這是軍營,我是首將,你明白嗎?”
“嗯嗯嗯!”小桐連連點頭,“明白明白,你怎么說,我便怎么做,那我以后注意著點!”
慕容安如釋重負,終于將她的手,從自己腰間掰下,“現在,穿好衣裳,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他竟是親自動手,為她掖好了衣襟。
想了想,他又轉身把副將此前送進來的繃帶撿起,重新回到小桐跟前,“纏上繃帶,就不會有擦蹭痛癢之感,我……幫你?”
“好!”
他說什么,她都是點頭的。
小桐很乖,乖乖的坐在那里,由著他小心翼翼的為她纏上繃帶,將傷口掩住。
慕容安為她纏上繃帶的時候,眉心緊皺在一起,動作愈發輕柔,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指尖那一星半點的輕顫,究竟是源于何處?
重新為她掖好衣襟,慕容安額角滲著薄汗,“這樣,就沒事了!”
小桐攏了攏衣襟,笑盈盈的看他,笑得眉眼彎彎,“你怎么說,我便怎么做!”
“那你……出去吧!”慕容安的聲音略顯沙啞。
小桐捏起桌案上的藥瓶,屁顛顛的往外跑,滿臉都是笑意,連傘……都忘了拿走。
慕容安站在帳門口,瞧著風吹起的縫隙里,那道身影穿過雨幕,消失在稀薄的水霧中,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也不知是什么緣故。
回到床榻上,再無睡意。
坐在案前看書,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心頭的煩亂,不知從何而起,腦子里縈繞不去的是那張笑盈盈的容臉,想著想著,竟也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慕容安驀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