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主君冷然高坐。
拓跋家父子皆在朝,拓跋熹微并不在場,眾人環伺四周,亦沒見著七皇子夫妻,聽底下人說,七皇妃驍勇善戰,一人獨擋叛軍,直取八皇子首級,功夫之高,簡直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
北瀾亦是尚武,勇者不計其數,但是像現在這樣,讓拓跋家的軍士都嘖嘖稱贊的女子,除了拓跋熹微,真是獨這一份。
只是今兒的朝堂上,百官至始至終都沒瞧見這夫妻二人。
聽說,七皇子舊疾復發……
七皇府內凌亂一片,即便當時有軍士護著,終未能幸免于難。
“如何?”靳月忙問。
靳豐年面色沉沉,瞧著她不說話。
“爹,你不走,不就是擔心我和他嗎?宮變都過來了,還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靳月急了,“人我已經抓住了,只要待會清理了城內的殘黨余孽,明影就會把他送進來。”
靳豐年點點頭,“孩子很安全,明珠和霜枝護著,都在城外呢!我就是擔心……擔心自己的醫術不夠,萬一不成功,豈非害了你們夫妻二人?”
“我是你閨女,他是你女婿,若是我兩活不成,也不會怨你,只一樣你得記住,我那兩個孩子你得看著長大,交給自己的外祖父,總好過送到別人家受欺凌!”靳月雙手環胸。
靳豐年氣急,“你個死丫頭,說什么胡話呢?”
瞧著那兩個小奶娃,他這老頭子一顆心都化了,哪里舍得往外送?抱著親都來不及呢!
“所以,你只要盡力而為便是!”靳月沖他笑得沒心沒肺,“都是自家人,怕什么?”
靳豐年嘆口氣,“外頭都在說,他們的七皇妃厲害得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亂軍陣中直取八皇子首級,可你現在照照鏡子,哪里還有半分威嚴之色?”
“您是我爹,我要是跟你鬧威嚴,回頭還不得往我臉上呼鞋拔子?我可不想在被您攆上墻頭,都是當娘的人了,傳出去不得笑死人?”靳月撇撇嘴。
靳豐年瞧一眼走進院子的拓跋熹微,當即黑了臉,“我進屋看看,待明影把人送來,我再同你說怎么處置!”
“好!”靳月點頭。
拓跋熹微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面上的血污亦洗了干凈,“靳大夫很不喜歡我!”
“很好理解,你曾經想搶他女婿,他見著你沒有破口大罵,已經很是客氣了!”靳月報之一笑,“我可以不生氣,因為我相信自己的夫君,但我爹不行,因為他是當爹的!”
拓跋熹微皺了皺眉,“說話這么直接,真是太傷人了!”
“實話實說,你自己作的孽,就得承這后果,不愛聽就別出現在我面前。”靳月轉身坐在欄桿處,“外頭形勢如何?”
言歸正傳,拓跋熹微鄭重其事的開口,“多虧了你,否則這場宮變還不知該如何收場?”
“你是謝我殺了八皇子吧?”靳月摸著自個的下巴,意味深長的望著她。
拓跋熹微沒想到,靳月竟然……全都懂。
“主君對八皇子雖然談不上極致寵愛,但是你也聽到了,主君心里其實是想把皇位交給八皇子的。”拓跋熹微垂眸,“八皇子不死,難保不會卷土重來。”
靳月笑而不語,仿佛全然不知其意。
“其實你什么都明白!”拓跋熹微湊上前,笑得涼涼的,“你就是只狐貍。” 靳月嘆口氣,“人家都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只狐貍……自然也是要當母狐貍的。我不管什么朝政,什么八皇子,只一樣,別碰我的夫君、我的孩子、我爹還有我身邊的親朋好友,誰敢碰,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七皇子如何?”拓跋熹微問。
靳月沒說話。
“需要幫忙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