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靳月笑出了聲。
這個時候的孩子,長得很快,不過是半月光景,好似已經長大了一截,靳月不由的想起了父親在門口說過的那些話。
老人家的話,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再長長,孩子就該認人了,若是你時常不在身邊,怕是以后與你不親!”靳豐年解釋,“月兒,不是爹想偷懶,有些事情誰都替代不了,尤其是在養孩子這方面。你吃過多少苦頭,傅九卿吃過多少苦,你們心里都清楚,爹只是覺得,咱們走過的彎路,別讓孩子繼續走!”
靳月將女兒抱在懷中,瞧著孩子稚嫩的面龐,眉眼溫柔,“爹,我懂了!”
“現在朝堂上如何?”靳豐年問。
靳月將孩子放下,轉身走到兒子的小床前,親了親孩子稚嫩的面龐,溫和的瞧著兩個小家伙,“相公基本上已經攝權在手,雖然非議不少,但我們都不在意那些!”
“這樣會不會有危險?”靳豐年擔慮的瞧她。
靳月搖頭,“只要你大權在手,就不怕危險,除非手中無權,才會任人魚肉。相公雖然攝政,但多數都是在御書房批閱折子,手把手教著歲寒,有眼睛的人會看明白!”
“那孩子會不會養成白眼狼?”靳豐年環顧四周,忽然湊近了她,小心翼翼的問,“比如說養成宋宴那樣亂咬人的狗賊?”
“爹!”靳月嘆口氣,“您想哪兒去了?”
靳豐年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是真的怕極了,類似宋宴那樣的狗賊,委實是一個就夠,真真不需要太多了!
“爹相信你們的陽光,但是爹……被嚇怕了,不怎么相信人心。”靳豐年瞧著可愛的孩子,“該靜下來了,折騰了大半輩子,是不是?”
靳月笑著點頭,“一定不會讓爹失望,等歲寒行了冠禮,相公便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那咱們就真的自由了,到時候咱們挑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爹,還等著享清福呢!”靳豐年是真的不想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朝堂既定,諸事皆慢慢的步入正軌。
今日,大雨。
馬車徐徐出城,傅九卿靜坐在內。
不多時,外頭傳來了君山的聲音,“公子,到了!”
車門徐徐敞開,傅九卿從內走出,瞧一眼林邊簡單的黃泥屋舍,幽然吐出一口氣,踩著杌子下了馬車。
籬笆木門,被君山推開。
內里的人,坐在小方桌前,“清茶悉備,不知貴客,是否賞臉?”
“若為故人為知己為生死之交,何需清茶,白水又何妨?”傅九卿難得俊眉舒展,腳步閑適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