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輕飄飄的隨風鉆進耳朵里,靳月猛地轉身,卻因著動作幅度太大,牽扯了肚子里上的傷,登時皺了皺眉。半弓著腰,輕輕揉了揉肚子,這才慢慢的站起身來。
君山沖著霜枝使了個眼色,二人當即領著眾人退下。
院子里,忽然安靜下來。
靳月面色微白,但很快便掩了眸中的痛色,快速走到了傅九卿跟前,今兒的風有點大,吹得她的羽睫止不住的顫,她不解的望他,滿臉的不明所以,“怎么了?”
傅九卿面色如常,不改蒼白,他望著她光滑的發髻,只在邊髻上簪了一朵綢花木槿,其他的珠釵首飾,自新婚那夜摘下來之后,便都擱在了首飾奩里。
“你的玉簪呢?”他問。
靳月扯了扯唇角,嘟嘟囔囔的垂下眼簾,“昨兒明明擱在梳妝臺上了,一大早卻怎么都找不著了,許是讓哪只不安分的貓給叼走了?!?
聽,這怨氣。
“貓?”傅九卿音色微寒。
靳月撇撇嘴,“若不是貓,難不成是被老鼠拖進了老鼠洞?”
聞言,傅九卿的眼神里,瞬時凝了一層薄霜。
“傅家沒有貓,也不會有老鼠!”傅九卿居高臨下的睨她,眼神涼得瘆人。
靳月抬頭看了他一眼,當即將視線別開,心里打著小鼓,自己又說錯了什么?他好似又生氣了?這人真是奇怪,為何總愛生氣?
下一刻,傅九卿猛地捏起她的下顎。
靳月駭然抬眸,毫無預兆的陷在他幽邃的眼中,幽黑的瞳仁里,唯她一人!呼吸一窒,她止不住眨眼,好看的東西是不能盯著看,否則是會上癮的。
傅九卿抬手的瞬間,她快速閉上了眼睛,小臉瞬時擰巴成一團。
呵,以為他要打她?!
發髻略顯松動,好似有什么東西徐徐簪在了發髻上,涼涼的,滑滑的。
心下微驚,靳月不解的睜開眼,明亮的眸子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待他松手之際,她當即伸手去摸自己的發髻。
“不許摘!”
傅九卿冷淡的開口,卻帶著清晰的命令式語氣。
靳月的手已經摸到了那東西,是一枚簪子,觸手生溫,應該是玉……送東西就送東西,好言好語不行嗎?非得用這么冷冰冰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干壞事呢!
可是……
“你為何無端端送我東西?”靳月不解。
傅九卿原本緩和的面色,瞬時又涼了幾分,送東西還得問為什么?可瞧著她巴巴的神色,傅九卿喉間微微發澀,略微別開視線,冷然望向別處,“你今兒乖乖待在府中的獎勵。”
“原來如此?!苯曼c點頭,指了指屋內,“我能去看看嗎?”
傅九卿沒吭聲,她便一溜煙跑了,拎著裙擺蹭蹭蹭跑進了屋子。
鏡子里。
通體翠綠的簪子,微光中極為盈透,清晰可見纏枝木槿花的紋路,瞧著樣式極為簡單,卻深得靳月之心。簡單明了,色澤通翠,既不張揚又好看。
“挺好看的?!毕啾绕鹉切┙瘘S銀白,她更喜歡這些有靈氣的東西,戴在身上總覺得……會活起來一般,“是我喜歡的?!?
之前那支,丟了雖然可惜,好在……
傅九卿站在門口,瞧著她對鏡照著,鏡子里的那張笑臉,盛放嫣然。
唇角,不自覺的彎起。
因著養傷,靳月足足兩日沒有出門,到了第三日,委實是扛不住了,悶在家里都快腦袋生蘑菇了。
上宜院安靜得厲害,傅九卿這兩日亦是早出晚歸,有時候都不見人影,大概是傅家的生意突然轉回京都,所以忙著接盤吧!
靳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經沒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