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輕旋,紫紅皮瞬時被捻去,露出乳白色的花生仁,優雅的塞進嘴里咀嚼,“老管家,您知道慕容家還有哪位長者幸存嗎?” 老管家沒吭聲,俯首垂眸。
“知道那么多,又能安然的活到現在,想來傅家在其中也幫了不少忙吧?”靳月不溫不火的說著,“相公讓你如實說,可你沒有,你藏了一部分,說了一部分,真真假假的摻合在一起,以為我聽不出來嗎?管家,您到底是誰?是讓我猜呢?還是我親自去問傅九卿?”
老管家皺了皺眉,打著褶子的臉上漾開些許冷色,“老奴曾經在慕容家做過事,是看著公子一點點長大,最后成了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說到這兒,老管家似乎有點視死如歸的樣子,“誰能想到呢?一瞬間,高墻傾塌,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公子說,少夫人此番來,是來祭拜慕容氏的,老奴才敢說那么多,若是少夫人要將老奴送官究辦,老奴無話可說。”
“知府就在門外,送了你,不等于送了整個傅家?傅家的包庇罪,足以讓我自個,吃不了兜著走,你也不必試探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靳月揉著眉心,“這里沒外人,都是自己人。”
老管家微微一愣。
霜枝嘆口氣,“老管家,您還不明白嗎?但凡想跟慕容家劃清界限的,都絕對不會多問半句。”
“那你們是……”老管家抿唇,“真的想幫慕容家嗎?”
“少夫人說的話,您還不明白嗎?”明珠皺眉,“京都城有婦人,臨死前有遺言,慕容遺孤一兒一女,少夫人已有眉目。”
老管家撲通跪地,狠狠磕頭,“公主!”
“快起來!”靳月愕然。
明珠和霜枝當即去攙。
老管家推開二人,執意跪地不起,“老奴知道,您不僅僅是傅家的少夫人,還是太后的元禾公主,有些話老奴不敢說。但老奴對天發誓,有生之年凡有機會,定要為主子們翻案!老奴、老奴聽說,您敲過御鼓……”
敲御鼓這事吧……靳月揉著眉心,沒什么好炫耀的,私以為挺丟人的!兩個女人鬧架,鬧到了朝堂上,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話。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先起來。”靳月嘆口氣。
老管家跪地不肯起身。
“若是你知道,你家少主就在京都城,你還敢這樣嗎?”靳月問,“再者,他若是死了,慕容家還會有希望嗎?老管家,事情沒有把握之前,你求誰都沒用。當年之事,你以為先帝不知嗎?為什么時隔這么多年,慕容家還是這般光景,您沒想過嗎?”
老管家啞然失語。
“您不是沒想過。”靳月將其當做家中老者,將其扶坐在凳子上,“您是擔心朝廷會重新重視慕容家的案子,慕容家的遺孤,是你們至今不敢輕舉妄動的根源所在。”
老管家嘆口氣,沉重的點頭,“那是慕容家,最后的血脈。方才少夫人說,您、您知道少主的事?少主他、他好嗎?他現在……”
“恕我不能告訴您。”靳月抿唇一笑,“這樁血仇壓在他身上,他沒有自由可言。不過,他沒有辜負慕容家的先祖,是個忠正剛直之人!”
盡管,沒有先祖那般好武藝,卻秉承了慕容家的正直家風,不曾被仇恨蒙蔽雙眼,做出十惡不赦之事。
“那就好!那就好!”老管家老淚縱橫,聲音哽咽,“老奴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靳月深吸一口氣,“能保密嗎?”
老管家一愣。
“他現在的處境……”靳月皺眉,“能保密嗎?”
老管家連連點頭,“就算刀架在脖子上,老奴也不會多說半句。少夫人,老奴能求您一件事嗎?”
“讓他為慕容家復仇?”靳月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