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可真夠好聽的!”靳月滿臉嘲諷,“夫妻之間,如果只有用鮮血和性命才能粘合關系,那么這關系不要也罷!不要把自己的歹毒與私心說得這么偉大,你不是可憐人,你是可惡的殺人犯,枉為人母,你根本配不上夜侯夫人的位置!” 宋玄青已起殺意,圈緊了懷中的顧白衣,當然,他做決定之前,亦是下意識的看了眼懷中的人兒。
顧白衣垂著眉眼,羽睫止不住的抖動,不知是因為悲哀還是憤怒。
心下微沉,宋玄青伸手,輕輕撫著顧白衣的脊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卻見她狠狠閉了閉眼,面色愈發蒼白。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丁芙蓉歇斯底里,“我深愛著我的丈夫,可他呢?滿心滿肺都是愧疚,他覺得再娶便是對不住發妻,所以他從來不會拿正眼看我,就連我的女兒,他都不喜歡。我又做錯了什么呢?我只是想伺候他白頭到老而已,難道這也錯了?”
靳豐年聽不下去,站在門口恨得咬牙切齒。
“你這么激動作甚?”明珠皺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你有關系。”
靳豐年咬著牙低聲冷斥,“這女人嘴里沒半句實話,真是氣煞我也!”
“少夫人又不是那么好騙的人,待她說完,少夫人定能懟死她,別忘了……里面那個,是你閨女!”明珠難得這般淡然。
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還怕這女人跑了不成?
“你懂什么,她這么胡攪蠻纏,分明是在等援兵。”靳豐年輕哼,“雕蟲小技。”
“援兵?”明珠皺眉,“夜侯爺?還是顧側妃?能大得過皇上?比得過太后娘娘?若是如此,還談什么援兵?再說了,燕王府自顧不暇,夜侯府深陷其中,哪里還顧得上她呀!”
靳豐年眉心微凝,“但愿如此!”
只希望顧殷的那東西,沒有落在這對賊母女的手里,否則還真的會讓丁芙蓉逃過一劫。
靳月雙手環胸,“嘖嘖嘖,一口一個我,可見這心里都是以自我為中心,自私到根本不顧忌別人怎么想,還有臉口口聲聲的說愛?哎呦我的侯爺夫人,就您這樣的,誰不得比兔子跑得還快?換做是我,半夜里睡覺都會驚醒,怕您一時想不開,得不到就毀了!”
丁芙蓉泣不成聲,“侯爺他、他……”
“不要把責任都推卸到別人身上,你明知他不愛,明知他心有所屬,非要與他糾纏不清,到頭來卻覺得自己所有的悲哀,都是因為他沒有回應,試問……你有什么地方,值得讓他回應?是你的歹毒心腸?還是你的罪有應得?”靳月嘆口氣,“皇上,您也看到了,我這勸也勸了,人家這是冥頑不靈。”
宋玄青瞇起危險的眸子,“別的事兒,朕不管也不理,但是傷害朕的愛妃和皇兒,朕豈能饒她!海晟!”
海晟上前行禮,瞥一眼跪地的丁芙蓉,聲音清亮的開口,“回皇上的話,依照宮規律法,殘害皇嗣,禍害皇妃,乃十惡不赦之重罪,理該千刀萬剮,施以極刑!”
“白衣?白衣!”丁芙蓉凄然,“我是你后母,是你養母啊,我養了你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么對我!若是如此,傳揚出去,只怕整個夜侯府都會因此而蒙羞,難道你想看著你爹半輩子的功業,都毀于一旦嗎?玉妃娘娘……”
顧白衣嘆口氣,所有人都跟著揪心。
“玉妃姐姐,縱惡會讓善者寒心,也會讓行善之人陷于險境,與惡人無異!”靳月擔慮的望著顧白衣,“玉妃姐姐,你可一定要想清楚。”
顧白衣蒼涼一笑,徐徐伸出手去。
靳月上前,蹲在了顧白衣面前,仰望著她蒼白如紙的面色,“姐姐,不能心軟。她要害你,害你的孩子啊!你是要當母親的人,若是現在心軟,那以后呢?”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