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丁芙蓉還在哭,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我是你的養母,都說生娘不如養娘大,你真的要殺我嗎?好歹,你也叫我一聲娘,我不是真的想害你,我……我是一時糊涂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我再也不敢了……白衣,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你養母啊!”
靳月急了,“玉妃姐姐……”
顧白衣輕輕拍著靳月的手背,眼眶泛紅的望著宋玄青,冰涼的指尖落在他眉眼,輕輕撫平了他緊皺的眉心,終于說了一句,“我不是傻子。”
四周瞬時安靜下來,只見顧白衣面白如紙的望了丁芙蓉一眼,“從小到大,你若有什么事求我,便都是用的這一招,都說是為我好,極力的宣揚著你的付出,好似在你眼里,你就是個大善人,全天下的人都受過你的恩惠,若我們不能回報你,就是狼心狗肺!”
“我從不違逆你,知道因為什么嗎?”顧白衣忽然掉下淚來,“我自小沒有母親,不忍心讓自己的妹妹,變得與自己這般患得患失。缺了一角的親情,讓我從內心深處,就覺得自己是不完整,沒有人告訴我,自幼失母的孩子,該怎么獨立的活著!”
拭去眼角的淚,顧白衣眸光沉冷,“你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若欲擒之,必先縱之,我爹打小便教我研習兵書,可這點伎倆,我是看得清楚的。我總以為,只要我對你好,你就能對我爹好,我已經沒了母親,惟愿父親康健,安度余生。”
“可最后呢?你端了這幾日的紅花湯,不就是擔心我有了皇嗣,以后有了自己的依靠,不再需要夜侯府的幫扶,會對你失去耐心,不能再為你和若離謀得價值?”顧白衣笑了,笑得淚流滿面。
這么多年的相處,她是真的想把丁芙蓉當母親一般孝順,可惜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心有歹念之人,終不可能行善積德。
“你說你是我的養母,那又如何?我沒喝過你一口奶,吃過你一口飯,是乳母把我養大,乳母去世之后是二月照顧我,你這份恩情還是去找顧若離要吧!”顧白衣挺直腰桿,眸色猩紅,“傷吾身,害吾子,此仇不共戴天,留你全尸,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
靳月這一口氣終于咽下,還好還好,顧白衣這會腦子清楚,沒有像以前那樣聽之任之。
“顧白衣!”丁芙蓉眥目欲裂,想要沖過來。
海晟眸色一轉,當即大喊,“來人,護駕!護駕!”
侍衛大批的沖進來,場面甚是壯觀。
丁芙蓉被死死摁在地上,終是原形畢露。
明珠與霜枝對視而笑,謀害皇嗣謀害皇妃已經是重罪,這會再加上行刺,九條命都不夠砍的。
“顧白衣!”丁芙蓉泣淚,“你就是只白眼狼,我養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對我的嗎?我捫心自問,對你比對親生女兒還好,為了不讓若離入宮與你爭寵,我罰她跪在雨中,生生受了風寒,可你呢?你是怎么對待我的?顧白衣,你沒良心!”
靳月挑眉,瞧著宋玄青面不改色的模樣,心里隱約有了底,“喲,沒良心這個詞都用上了?就算讓顧若離入宮,你覺得皇上就會看中她嗎?皇上慧眼如炬,是人是鬼看得出來!圣上英明,非皮相可迷惑。你現在提及此事,是想拽著整個夜侯府給你陪葬,太狠毒了!”
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帶下去!”宋玄青冷著臉下令,“打入天牢,千刀萬剮。”
丁芙蓉冷笑,笑得五官猙獰,“恐怕,不能遂了皇上和玉妃娘娘的心,夜侯府得先帝厚愛,賜以免死信物,皇上若是想殺我,還請……讓先帝來!”
音落,她狠狠瞪著周邊侍衛,“放開!”
海晟愣了愣,這事兒倒是聽說過,只是沒想到,顧殷竟然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丁芙蓉,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