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的深愛,都不過你一人臆想,從始至終你都不了解我爹,一點都不了解。”顧白衣忽然覺得極為嘲諷,“罷了,就這樣罷!你的那枚信物是假的,丁芙蓉……是你栽了!”
丁芙蓉冷嗤,“你以為我會信?這是你爹親手交給我的。”
“你根本沒見過那枚玉扳指,如何肯定是真?”顧白衣輕嗤,“你以為我爹會那么蠢,將這么重要的東西留給你,而不是留給我?我爹不屑玩手段,但不代表他不會,兵不厭詐這四個字,還需要我教你嗎?”
宋玄青冷笑,“海晟!”
這種事情,只要驗一驗便可知道真假,文書都在,記檔也清楚,一對比一查驗,就能水落石出。事實證明,顧殷從始至終沒相信過丁芙蓉!
“假的!”宋玄青龍威甚重,“丁芙蓉,朕原以為你好歹照顧了玉妃多年,多少是有點情分的,誰知道……是朕高估了你。”
玉扳指砸碎在地,怦然一聲脆響過后,所有的掙扎都已塵埃落定。
丁芙蓉當場軟癱在地,面如死色。
“顧殷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這些年從不邀寵,盡守本分,未有半分僭越,朕不忍降罪夜侯府,但是你……丁芙蓉,你雖然嫁給顧殷,但你心思狠毒,擔不起這夜侯夫人的名分。”宋玄青很清楚,丁芙蓉的軟肋在哪,“朕會下旨著顧殷與你休書一封。”
丁芙蓉猛地瞪大眼睛,滿面惶恐的盯著宋玄青。
靳月算是看出來了,皇帝不愧是皇帝,哪疼戳哪兒,方才顧白衣與她這般扯皮,都沒有撼動丁芙蓉,未讓她生出半分恐懼,皇帝著意讓顧殷休妻,倒是把丁芙蓉給嚇著了。
丁芙蓉有今時今日,都只是依仗著夜侯府,若是沒了夜侯府這棵大樹,等于一無所有,更是前功盡棄。
“從此以后,你跟夜侯府沒有半點關系!”宋玄青繼續道,“朕不殺你,朕還得讓你活著,給天下的毒婦們做個表率,且教天下人看著,殘害幼子的會是什么下場?”
說到這兒,宋玄青眉心擰起,一顆心揪得生疼。如靳月所言,他不是瞎子,即便顧若離容貌傾城又如何?
后宮從不乏美貌的女子。
丁芙蓉被拖下去的時候,視線始終直愣愣的盯著門口。
“靳大夫,失算了吧?沒有援兵。”明珠笑道。
霜枝撇撇嘴,“都鬧到御前了,還敢來求情,找死不是?顧側妃可不傻,她母親要害死的,是皇上的骨血,皇家血脈,她敢來……皇上就敢連她一起剁!”
靳豐年眉心微凝,他委實沒想到,顧若離的心,能狠到這地步,連親生母親都可以置之不理。
“皇上?”顧白衣抿唇,“臣妾有罪!”
還不待她行禮,宋玄青已經將她拽起,“朕知道你要說什么,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朕只懂得朝政,旁的什么都不懂?昔日若你與顧若離一道入宮,朕還是會選你,絕對不會選她。”
顧白衣愣怔。
“朕從小在后宮長大,見識過諸多的暗潮涌動,那些看不見的臟東西,一次次的出現在后宮,是母后為朕擋去。”宋玄青鉗起她精致的下顎,瞧著這張蒼白的容臉,眸中深情涌動,“朕豈會看不懂那些手段?朕不喜歡。”
顧白衣點點頭,“臣妾明白。”
“朕希望的是,朕在前朝為天下人固守太平,而朕所愛的女子,在后宮為朕生兒育女,回到后宮能喘口氣,而不是一輩子都在勾心斗角。白衣,朕也會累!”宋玄青嘆口氣,“剩下的事兒,朕會替你辦了,至于你自己的心結,你只能自己去解決。”
心病換需心藥醫,誰都幫不了她。
“臣妾知道,皇上放心。”顧白衣頷首。
走出寢殿的時候,宋玄青瞧了靳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