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完藥,明珠便在門口守著,靳月爬上了床榻,閉目打坐。
宋宴其實沒走,在院門外徘徊,一邊擔心傅家鬧到宮里,怕太后到時候插一手,一邊擔心靳月會反悔,他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得而復失。
天色漸黑,宋宴親自帶著人將飯菜送進門,又陪著靳月用晚飯。
靳月依舊話不多,沉默之態與昔年沒什么區別,但宋宴的心情卻不太一樣了,以前覺得這人無趣到了極點,如今卻是怎么都看不夠。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易得如敝屣,難得宛若寶。
因著尚有公務在身,宋宴飯后便離開了,說是最多兩三個時辰便回來,靳月沒有留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院子里,看他跨出院門。
“大人。”明珠行禮,“探聽清楚了,還是原來的那個院子。”
靳月羽睫微垂,低聲道了一句,“知道了!”
這燕王府對她來說,是最熟悉不過的地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她想找的地方,比如說……顧若離的院子,顧若離的臥房。
顧若離正闔眼小憩,不久之前剛聽底下人議論,說是宋嵐在傅家摔了,摔得血淋淋的被抬回來,她便覺得心頭舒暢,暗道一句報應。
驀地,好似有暗影從頭頂籠下。
心下一驚,顧若離忙睜開眼,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陡然皺起眉頭,眼睛有些不太適應,待看清楚了來人,驚得她花容失色,差點尖叫。
“噓!”靳月無聲無息的坐在她床邊,指尖輕輕抵著她的唇,“別出聲,免得我這一緊張,會不小心擰斷你的脖子。顧側妃,顧若離,顧二小姐,您……聽明白了嗎?”
顧若離瞪大眼眸,活見鬼一般,瞧著背光而坐的靳月,被窩下的身子瑟瑟發抖,恨不能現在就跳起來,跑出去喊救命。
可她知道,她不能。
因為靳月這人,說到……必定做到!
“你、你想怎樣?”顧若離險些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