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又豈會讓她打成重傷?同為人母,難道太后半點都不明白臣婦的痛心之處嗎?”
“哀家為人母,卻也是當(dāng)朝太后,分得清是非黑白,拎得清輕重緩急。”太后冷笑,“燕王妃,如今是什么時候,可知?”
燕王妃不答。
“北瀾使團在京中,你卻鬧得這么沸沸揚揚,是想護著你那寶貝女兒,拒絕和親?還是想亂了朝廷與北瀾的邦交,讓兩國重陷廝殺,置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熱的戰(zhàn)火連綿之中?”太后咄咄追問,“大是大非面前尚且一塌糊涂,遑論其他!”
燕王妃哽咽,帶著濃重的哭腔,“臣婦今日不是來聽太后娘娘訓(xùn)斥的,只是來討個公道,宴兒一片好心,入大牢里想幫一把,卻被倒打一耙,這般奇恥大辱……”
“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奇恥大辱嗎?”太后拂袖,冷然怒指門外,“若今日北瀾和大周的邦交破裂,那么這奇恥大辱就會落在你隋善舞的頭上,史書工筆,你燕王府……連帶著整個宋氏皇族,一個都跑不了!”
燕王妃被太后吼得一愣一愣,愈發(fā)的嬌弱,若不是身邊丫鬟一直攙著,怕是早就倒在了地上。
“皇上!”燕王妃撲通跪地,狠狠磕了個頭。
宋玄青起身,“海晟!”
“是!”海晟趕緊去攙著,“王妃娘娘,您可莫要再磕頭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便是!”
太后瞧著外頭陰沉沉的天色,原是大過年的,應(yīng)該喜氣洋洋,可這會靳月卻待在牢里,她這心里委實膈應(yīng)得慌,小丫頭不想讓她擔(dān)心,到了現(xiàn)在都沒派人過來打招呼,真是老實得讓人心疼。
“你要公道,哀家就還你公道!”太后轉(zhuǎn)身,不溫不火的睨著燕王妃,“來人,去把安寧宮騰出來,請燕王妃暫且住下,把受傷昏迷的小王爺也給哀家接進來,待明日郡主離京,哀家親自陪著燕王妃去送。”
燕王妃猛地抬了眼皮,不敢置信的盯著太后。
“哀家會好好照顧你,算是替月兒道歉。”太后的口吻極是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式,“你替兒子討公道,哀家替女兒還你公道,如此也算是扯平了!總不能讓宋宴拎著拳頭,去打一個女人吧?”
燕王妃行了禮,“太后娘娘,臣婦……”
“事情就這么決定了,皇帝!”太后一聲輕喚,“你有意見嗎?”
宋玄青堂堂大周皇帝,在燕王妃不敢置信的淚眼注視下,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意見,朕沒意見,母后怎么說便怎么做吧!”
臨了,宋玄青極是嫌惡的瞪了海晟一眼,“還愣著作甚,還不照著太后說的去做?”
“是是是!”海晟撒丫子往外跑,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趕緊的,你你你,還有你,去把安寧宮騰出來!快點派人去燕王府,把小王爺也接過來,順道把王太醫(yī)、李太醫(yī)、劉太醫(yī)都找來,待會給小王爺會診!”
聽得外頭動靜,燕王妃面色瞬白。
“安心留在宮里吧!”太后依舊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安寧宮很適合你!”
燕王妃抬步想往外走,她是絕對不能留在宮里的。
然則下一刻,芳澤一個手勢,外頭的太監(jiān)當(dāng)即擋在了燕王妃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王妃娘娘!”芳澤皮笑肉不笑,到底是太后身邊伺候了半輩子的老人,對于太后的心思,摸得有些準(zhǔn),“您這是要急著去安寧宮嗎?奴婢這就帶著您過去,您莫要著急!”
燕王妃咬著牙,“我不去!”
“是嫌路太長?”芳澤笑了笑,“無妨,奴婢讓人抬一頂軟轎過來!”
宋玄青咂吧著嘴,姜還是……母后比較辣,這就把人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