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么說,但還是要去看看的,若是燕王府鬧得太厲害,難免會耽擱北瀾使團回朝的時辰。人不能擱在宮門口,而是請到了彌合殿內。
殿內。
皇帝宋玄青與太后坐在上頭,冷眼瞧著滿臉淚痕,搖搖欲墜著,快要倒地的燕王妃鬧出這么一場,誰的臉上都不會好看。
“請皇上為臣婦做主!”燕王妃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好似吃了天大的虧,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得不說,美麗而又柔弱的女人,在某些方面就是具有天生的優勢,所謂的先聲奪人,大概便是同等的道理。
“燕王妃不必如此,還是起來說話吧!”宋玄青瞧了海晟一眼。
海晟會意,當即上前來攙,“王妃娘娘,您這是怎么了?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在跟前呢,您有話還是直說為好,您說呢?”
燕王妃泣不成聲,“皇上,今兒京都城里的流言蜚語,您可知道?”
“朕……”宋玄青猶豫了一下。
如此,不言而喻。
燕王妃繼續哭道,“外頭都傳,宴兒是因為要輕薄元禾公主而挨了打,可實際上如何?又有多少人瞧見?皇上,太后娘娘,人是公主打的,半點都沒留情,拳拳到肉,臣婦的心也被元禾公主打碎了!宴兒昨晚回到王府,便吐血暈厥,直到現在都沒能醒轉,臣婦……臣婦求皇上和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公道?你要為宋宴討個公道,那哀家就還你個公道!”太后示意皇帝先別開口。
到底是女人家的事兒,皇帝若是摻合進來,那就會變成國事。家事和國事,處置起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手段,眼下還沒到那地步,暫時不可混為一談。
“在此之前,哀家得先問你幾個問題,還望燕王妃如實回答。”太后語調淡淡的,卻端足了太后母儀天下之態,威嚴不可犯。
皇帝在場,太后料定燕王妃不敢不答應。
“請太后娘娘示下!”燕王妃捻著帕子,低眉順目極是柔和,已然這般年歲,還能將女子嬌柔的一面,發揮得這般淋漓盡致,確也不容易。
再看高高在上的太后,兩人儼然是兩種形態,一個是強勢而咄咄逼人,一個弱質纖纖且嫻靜如水。
“其一,公主入獄,可曾知會過燕王府救人?”太后問。
燕王妃抿唇,絞著手中的帕子,眼淚珠子繼續往下墜。
“其二,宋宴是在牢中挨的打,還是在牢外?”太后再問。
燕王妃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這兩個問題,她一個都答不上來。
“其三,宋宴干了什么,以至元禾那樣的好脾氣也發了火,對宋宴動手?”太后最后一問,擲地有聲。
別說是芳澤覺得來勁,連海晟也覺得太后字字珠璣。
宋玄青揉了揉眉心,單手抵在案臺上,一副閑事不管的模樣,事實上,這事他的確沒法管,元禾公主打了燕王府的小王爺,只關風月不關朝政。
“回答!”太后音色冷冽。
燕王妃只顧著哭,美麗的眸子哭得又紅又腫,一副“你們全家都欺負我”的表情,那嚶嚶啜泣之聲,惹得在座的每個人都眉心緊蹙,若是燕王宋云奎在場,定是要心疼壞了。
可惜,這里沒有宋云奎,自然也不會有人心疼她。
“答不出來,需要哀家替你回答嗎?”太后起身,緩步朝著她走來,“靳月入獄,未曾通知過任何人,包括哀家,她老老實實的在大牢里等著沉冤昭雪,你們燕王府湊什么熱鬧?”
燕王妃退后一步,“太后娘娘,您就算疼愛元禾公主,可今兒是她犯了錯,怎么您還是要包庇她?宴兒去大牢原就是想為她討回公道,可她倒好,在外頭仗著皇家的名義,肆意妄為!宴兒若不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