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戒心,還是得有!
“公子!”君山行禮,“少夫人幫您去看藥!”
傅九卿凝于眼底的欲念早已消失得干凈,在外人看來,這樣一個冷冰冰的人,本就不該存在任何的情與欲,低頭輕咳兩聲,長睫掩去眸底深色,“皇帝呢?”
“去了玉妃那兒!”君山道,“玉妃娘娘,應該會勸著皇上吧?”
傅九卿深吸一口氣,“皇帝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君山略有不解,“之前太后娘娘與皇上說了一會話,皇上自此眉心舒展,想來也是勸過的!”
“能一樣嗎?”傅九卿淡淡的開口,掌心輕輕貼在心口位置。
此處,暖意猶存。
意義自然不一樣,就好像你的母親會教你怎么做人,可你心愛的女人,會教你怎么做個真正的男人!皇帝對于太后的遵從,那叫受教;對于玉妃的勸解,叫商量。
“公子,那接下來是真的準備回北瀾?”君山知道,公子一旦下定決心,便是再無更改的可能,“可您之前拒絕了拓跋氏,現在回去……”
傅九卿涼涼的瞥他一眼,“跟拓跋氏回去,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咱們跟拓跋氏是一伙的?!本降刮豢诶錃?。
“站在烏岑和大皇子的對立面,這樣回到北瀾,會有好果子吃?還沒回來,就已經勾結朝中重臣,對于北瀾皇帝而言,豈非早早起了防范之心?”傅九卿目色幽然,“就算要回去,也得大周的皇帝,親自派人把我送回去,否則回到北瀾也只是去送……項上人頭!”
君山面色惶然,“公子所言極是!”
“城外可先行布置,而城內所有人,暫時不必準備,什么時候下達了圣旨,什么時候再動起來!”傅九卿低咳兩聲,“宋宴有消息嗎?”
君山斂眸,“杳無音信,不過依著公子所言,咱們在去往北瀾的路上設有障礙,但有發現……”
“殺!”傅九卿掖了掖被角,虛弱的合上眼。
他累了。
那一口血是真的,受了風寒也是真的,這會身子尚未康復,亦非作假,若不是如此,怎么能瞞過宮里的太醫?
惻隱之心人人有之,偏宋玄青不是從小護在掌心里的少年郎,他是親眼看著太后一步步爭權奪位,踩著后宮累累白骨走到今日地步。
對皇帝而言,沒有什么情分,唯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為君之道。
傅九卿要做這個“不疑之人”就必須有所犧牲,交出自己的軟肋。
見狀,君山恭敬的退到門口守著。
門外雨聲依舊,淅淅瀝瀝。
宮內,燈火通明。
宮外,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