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了那么多年的七皇府,終于迎來了它真正的主人,眾人皆知,主君諸子,還沒有一個皇子的府邸,像七皇府這樣寬敞而奢靡。
修建了那么多年的府邸,何其富麗堂皇。
可住在里面的人,卻沒有半分喜悅可言,若有選擇,傅九卿寧愿這輩子都不曾來過北瀾,當個最尋常不過的,商賈之子。
“公子,還是沒找到羽淑皇妃。”君山推門進書房的時候,只瞧見自家公子挺立的背影,孤零零的杵在窗口位置,背對著門口,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
傅九卿斂眸,“加強警戒,注意周圍。”
“是!”君山俯首。
尤其是,少夫人周圍。
退出房間的時候,君山瞧了一眼站在回廊盡處的人影,壓著腳步聲緩步行去,“你怎么過來了?回少夫人身邊守著!”
“少夫人醒了,問起公子,所以我來看看。”明珠低聲回答,“我瞧著公子心事重重,怕不是當日的蕈菇之事有了眉目?”
君山沒說話。
有了眉目又如何?
真相太殘忍,有幾人會信?
何況,讓公子如何啟齒?
“這事公子自有主張,你莫要在少夫人面前亂嚼舌根,再提起,知道嗎?”君山叮囑。
明珠是個聰明人,知道君山跟在傅九卿身邊這么久,說話向來有分寸,若不是內中有所隱情,他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明珠點頭。
君山深吸一口氣,“少夫人剛睡醒?”
“嗯。”明珠環顧四周,“問起了公子,所以我來看看。”
君山點點頭,“我去通稟一聲,你先回去,以后不要輕易離開少夫人身邊,務必守著她,知道嗎?”
“是!”明珠牢牢記在心里,深知定然是出事了。
傅九卿是后半夜才回來的,褪了外頭的衣裳,穿著中衣站在暖爐邊很久,覺得身上沒那么涼了,這才睡在了靳月的身旁。他的妻啊,習慣性的往他懷里鉆,不管他身上的溫度是冷還是暖。
她要的是他這個人,如他一般純粹。
晨曦微光灑落在窗臺的時候,靳月幽幽醒轉,入目便是那張人神共憤的俊容,微光里泛著蒼白的病色,她慢慢伏上他的胸口,眨著眼,盯著如同黑鴉羽般的長睫,服帖的蓋在下眼瞼處。
所謂歲月靜好,當如是!
她忽然生出干壞事的心思,蔥白的指尖漸漸朝著他的眼睫伸去……
然則,她的指尖還沒觸到他的長睫,某人忽的睜開眼,幽邃如墨的瞳仁里,無光無亮,在對上她的瞬間……滿滿當當都是她,“醒了便想干壞事?”
語罷,他捏住她還伸在半空的指尖,溫涼的掌心,捏著她熱乎乎的食指,兀的含在了嘴里。
靳月的一顆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狐貍啊啊……
霜枝和明珠杵在院子里,公子未有吩咐,她們哪敢靠近?
府內的統領急急忙忙的趕來,君山快速將人攔在了院內,“什么事?”
“大皇妃和八皇妃來了。”統領低聲開口,“說是來見見咱們皇妃。”
府內配置的這些奴才,尤其是領頭的,皆說得一口流利的大周話語,是以霜枝聽懂了,想了想,便上前低問,“敢問,這大皇妃和八皇妃的性情如何?”
“大皇妃和八皇妃還算溫和。”統領細想,回答。
北瀾的女子多數比較耿直,以溫和來形容,已然是極好的評價。
屋內有了動靜,傅九卿率先出了門,統領便趕緊上前稟報。
兩位皇妃在花廳里候著,自然是不能怠慢的,而傅九卿待會還得入宮,待北瀾主君下了朝,于書房覲見,是以無法陪著靳月在一處。
“你只管去!”瞧著傅九卿去而復返,靳月笑了笑,已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