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皆在,豈容你抵賴,是想讓我將刑房里的人都調(diào)過來,與你對質(zhì)嗎?”主君的軟肋,便是羽淑皇妃母子,“毒婦!”
說白了,得不到的永遠(yuǎn)是最好的,只要羽淑皇妃不回朝,他這輩子都跨不過這一關(guān)。
尺雪無言辯駁,東西是在她身上搜出來的,主君親自動的手,靳月早就算計(jì)好了這一步,讓她無從抵賴,甚至連爭辯的機(jī)會都沒給她。
可她不明白,靳月是什么時候把東西放在她身上的?
待主君氣沖沖的撩開簾子出去,尺雪仿佛想到了什么,慌忙去摸自個的腰間。
不見了?
不見了!
那塊東西……
“靳月!”尺雪咬著銀牙。
她哪里能想到,懷著身孕的七皇妃,竟是個偷天換日的高手,她更沒想到,看似神經(jīng)大條的靳月,城府深沉得可怕!“這塊玉簡是母妃的。”傅九卿面色平靜,“是兒臣親手交給發(fā)妻保管的,是一種念想,也是一種思念,請父皇能還給兒臣。”
主君面色灰白,坐在上頭,半晌都沒吭聲。
殿內(nèi),誰都沒說話,都這么一瞬不瞬的盯著高高在上的君主,那般哀傷的神情,出自帝王之身,若不是親眼看到,怕是誰都不會相信吧?
“父皇?”傅九卿行禮。
主君仿佛疲累到了極點(diǎn),動作極緩的扶著椅把,慢慢站起身,然后盯著掌心里的玉簡,一步一踉蹌的走下白玉臺階。
格里皺眉,莫桑躬身。
誰都沒說話,各自保持緘默。
及至傅九卿面前,主君徐徐抬頭,瞧著高出自己不少的兒子,難掩眸底的憔悴,滿是褶子的面上漾開點(diǎn)點(diǎn)凄楚之色,“她……為什么還不回來呢?你,我都找回來了,她什么時候能回來?”
傅九卿答不上來,躬身攤開雙手。
主君依依不舍的捏著玉簡,小心翼翼的放在傅九卿的掌心,“這玉簡是當(dāng)年她跟拓跋家定下姻親之時,所贈予的信物,沒想到竟回到了你的手里。”
“母妃這東西是贈予兒媳的,所以……”傅九卿轉(zhuǎn)手便將玉簡塞進(jìn)了靳月的手中,當(dāng)著主君和眾人的面,溫柔的輕聲叮囑,“乖,以后別再弄丟了!”
靳月笑著點(diǎn)頭,“記住了!”
瞧,繞了一圈,什么事兒都沒有。
不過是雪妃娘娘發(fā)了性子,強(qiáng)行占據(jù)羽淑皇妃的東西,甚至惡人先告狀,依仗著主君的寵愛顛倒黑白,反觀七皇子夫妻,大肚能容,全程不提半個“責(zé)罰”字眼。
相較之下,高低立現(xiàn)。
這會別說是格里和莫桑,饒是主君也挑不出靳月的刺,即便他知道靳月趁機(jī)去了一趟天牢,可這丫頭將話茬繞到了羽淑身上,主君便……徹底沒轍了。
外頭,鑼鼓喧囂。
“來人!將雪妃帶回寢宮,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宮門半步。”
主君閉了閉眼,仿佛是痛心疾首,又好似想給傅九卿和靳月一個交代,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下了命令。
尺雪想解釋,卻無從解釋,只能被帶回去,禁足寢宮,連這宮宴都無緣參加。
出了殿門,靳月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
“真是好手段!”格里冷嘲熱諷,“你這是在替小九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