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折月壓著腳步聲,躡手躡腳的靠近,“主子您沒事吧?”
詭異的眸光漸漸散去,周遭卻愈發(fā)寒涼,越靠近越凍得人難以忍受,是以到了最后,折月終是頓住了腳步,沒敢再往前走。
“你回來做什么?”沙啞的聲音在屋內(nèi)流轉,合著詭異的滴水聲,格外驚悚。
折月行禮,“靳月進宮去了,是主君接進宮里去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宮,他們連大周來的大夫都領走了,只怕……”
“只怕會安然誕下孩子,只怕這七皇子和七皇妃情意綿綿,只怕那賤男人得意洋洋,死而瞑目……他怎么可以死得瞑目呢?”喉間滾動,慘白的面上泛起恐怖的猙獰之色,“他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應該死無全尸,為此付出代價,他應該遭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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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月嚇壞了,赫然連退數(shù)步,“主、主子?”
“那個女人呢?”
折月呼吸微促,“還在七皇府后院守著,那些人不許她離開七皇府,所以、所以……”
“查清楚,若能為我所用自然是最好。棋子嘛……跟著誰,都是一樣的!瞎子終究是瞎子,能成什么氣候?這是北瀾,不是南玥也不是大周?!?
對此,折月沒敢提出質(zhì)疑,畢竟主子就是主子,但是那個阿鸞……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尤其是那枚狼牙,似乎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好幾次,她都看到阿鸞對著那枚狼牙發(fā)愣、發(fā)呆、甚至于眼眶發(fā)紅,那東西肯定有大用!
“折月一定會盯緊她。”折月躬身行禮。ii
精致的穗子擱在手中,一遍遍的撫著,呢喃聲不絕于耳。
折月嘆口氣,悄然退了出去。
回去的甬道依舊幽冷綿長,到了最后,折月幾乎是跑出去的,身后那一陣陣陰風,一個勁的往衣服領子里灌,還有主子那一聲聲低喚。
即便出了房門,立在了院中,頭頂上暖洋洋的陽光落在身上,也驅趕不了身心寒涼,主子此前在寒冰洞的時候,最多是發(fā)發(fā)呆,偶爾發(fā)發(fā)瘋,可現(xiàn)在好像全然陷入了幻境之中。
婦人依舊在外頭,坐在院子里清洗著干棗,瞧著折月面色發(fā)白的出來,不由的扯了扯唇角,“這就出來了?”
“主子這般模樣多久了?”折月近前,“月舞呢?”ii
婦人冷笑,“我哪知道什么月舞,不過是個掃地的婦人罷了!沒事兒了就趕緊走吧,若是暴露了主子的位置,怕是你有九條命都不夠!”
“藥呢?”折月低聲問,“主子一直沒吃藥嗎?”
婦人白了她一眼,繼續(xù)做著手上的活計。
“真是一問三不知!”折月拂袖而去。
婦人不以為然,鼻間輕哼。
折月前腳離開巷子,明影悄然從廊柱后走出。
“姑娘,要去看看嗎?”小丫頭低聲問。
明影搖搖頭,“暫時別進去,讓所有人留意周遭動靜,凡是進出之人,悉數(shù)給我盯好,與其抄了老巢,還不如知道散出去了多少細作,明哨暗哨悉數(shù)挖個一干二凈,才能永絕后患,只有這樣,大人方可免受其擾。”ii
“是!”
明影若有所思的瞧著深巷,誰能想到啊,他們真正的落腳點,就在眼皮子底下,“今夜我會入宮一趟,你們務必謹慎行事,沒有大人吩咐,誰都不許輕舉妄動?!?
“是!”
明影咬咬牙,率先離開,眼看著折月回了七皇府,縱身一躍便翻墻而上,明珠之前讓人來交代過,務必盯緊這兩人。
是以在墻頭瞧了一會,明影便知道,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原來這兩人,面和心不和,真是有趣!”
何止是心不合,簡直可以用各懷鬼胎來形容。
瞧著折月悄悄推開門,趁著阿鸞不在,進了屋子,明影便止不住想笑,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