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知道,深川對自己多少有些埋怨,雖然她一直未曾明言說出來,但橋本能夠感覺得到。
她又何嘗不是。她知道這樣拖著,事情遠談不上妥善解決,但,直面這個問題造成的影響可能更大。
橋本不確定深川究竟有沒有仔細地衡量事件利弊對錯,以及事后影響,她能夠做的,無非是從自己的立場考慮,這一切該如何收尾,將影響降到最低。——她也只能這么考慮。
三人來到五更所住公寓門口的時候,正看到飛鳥爸爸趴在門上用右耳偷聽。
走在最前面的白石整個愣住,身后的橋本和深川也說不出話來,反復確認門牌是不是五更的家。
她們沒見過飛鳥爸爸,更是極少從小飛鳥的口中聽到“爸爸”這個詞。有段時間,成員甚至以為小飛鳥是單親家庭。
所以,看到有個中年男人趴在門上偷聽,白石被嚇到迅速躲到橋本和深川身后似乎也情有可原。
飛鳥爸爸這邊換側過頭才發現愣在走廊的上的三人,此時橋本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了。
“慢著慢著,”飛鳥爸爸頓時慌了身,從門上退開,“誤會誤會,我……我是飛鳥的爸爸!送飛鳥過來的,絕對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橋本沒放下手機,狐疑地盯著他看,沒從他身上看出和小飛鳥的相似之處。
因為飛鳥爸爸在飛鳥的口中出場次數實在太少,像是兇殺案中一閃即逝的受害者遺像,橋本一時之間倒想不出有什么情報能對應上眼前這個男人的形象特點。
“你剛剛在做什么?”白石從橋本身后探出頭問道。
這個問題讓飛鳥爸爸不知如何的回答,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點倒是有些像小飛鳥了。橋本想。
“飛鳥醬也在里面的話,開門問一下不就行了。”深川說道。
橋本點點頭。
飛鳥爸爸識相地退開一段距離,讓橋本三人能和他保持距離地暗想門鈴。他心里也是委屈,誰能猜到這時候還能有其他成員來串門。他甚至忘了提醒三人里面的險惡場景。
最為關鍵的是,五更住的公寓,隔音太好,他趴門上聽了半天,只能聽到里面嗡嗡的,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反而讓人更加好奇。
不得不說,趴門偷聽或許是齋藤家的傳承技能,小飛鳥也用的極為熟練。飛鳥爸爸差就差在聽力比小飛鳥弱很多。
開門的是生田。
從門開到一小半到完全打開,生田臉上的表情經歷了,期待,錯愕,震驚的三個階段,就像變臉一樣,一層層面具從她臉上掉下去。
生田視線落在深川身后橋本和白石的臉上,一臉的不敢置信。
“……麥麥,你竟然叫別人來圍觀?”
深川圣母的形象在她心中瞬間破碎,碎石嘩啦啦落了一地。
深川此時還不知道,面前女生信仰崩坍的全過程。
“我和娜娜敏麻衣樣一起的,我們剛吃完飯。”她解釋,然后看向飛鳥爸爸,“生田,這位是飛鳥的爸爸嗎?我們來的時候看見他在門外。”
“哦哦,對,叔叔送飛鳥過來的,不過這個不重要啦。”生田湊近深川,回頭往客廳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麥麥,這里情況有點復雜,你看看能不能解決,我在這煎熬很久了。”
深川想到身后的兩人,心道,再復雜也沒有自己這邊復雜才對。
三人這才進了門。
飛鳥爸爸連同一肚子的疑惑照舊被留在門外。
里面到底什么情況,怎么人數還增加了呢?
他急得心如貓抓,再次看向公寓門。
“……”
要不……再努力下?
——
深川剛剛踏進玄關就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難言的壓力,再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