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說多了,”她看了眼手機發(fā)來的消息,簡單回復(fù)之后繼續(xù)說道,“之前電話里也說了,我個人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家長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比較好,所以我這邊自作主張聯(lián)系了對方。”
話剛說完,酒館的門被打開。站在門口的是一位中年女子。
“請問,齋藤桑在嗎?”她輕聲問道。
“我就是。”
見飛鳥爸爸站起身來,她嚇了一跳,一只腳已經(jīng)退到店外準(zhǔn)備隨時開溜了,好在飛鳥媽媽站起來招呼,她才松了一口氣。
“這位是?”遠(yuǎn)山見對方熟悉的臉,隱隱有些預(yù)感。
果然,飛鳥媽媽介紹道“這是西野桑,西野七瀨的媽媽。”
——
下午近六點。
成員們即便待在休息室內(nèi),也能聽見門外走廊staff來往搬運器材的腳步聲,伴著簡短而瑣碎的交談,氣氛被一分一秒地提升至緊張的峰值。
川后依舊心情不佳,任憑深川白石如何勸慰,只是為難地抿著嘴,不愿意和其他人交流。
小飛鳥和北野兩人趴在桌子上,看著手機中播放的舞蹈視頻。偶爾抬眼越過手機,看向?qū)γ婺笾种赴l(fā)呆的西野,睫毛顫動,覺得心中悶悶的。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心情了。
五更正對著墻角做著舞蹈動作,時不時停下來,稍稍移動著雙手,看淺薄的影子在墻面上被來回拉扯。
“小宵。”
高山走過來,帶著皺著眉頭弓腰捂著腹部的生駒。
“怎么了?”
“中午吃得太多了,”生駒面露難色,“鬧肚子。”一旁的高山苦笑。
“誰讓你吃那么多的。”
“第一次吃紅白的便當(dāng)嘛。”
“之前又不是沒吃過,對了,和你搶食的生田呢?我記得她吃的也不少。”
“還在洗手間呢……”
五更嘆了口氣,“你們別被送去醫(yī)院就行,第一次上紅白這么值得紀(jì)念的日子都能搞這一出,真不知道該說你們心大還是什么。”
“沒事,剛吃了消食片,好很多了。”
“那就行。”
高山視線越過桌子,落在西野的身上,稍一猶豫,走進(jìn)五更。
“小宵,紅白結(jié)束后,如果沒有團里聚會的話,要我們幾個一起嗎?”
五更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什么?”
“聚餐啊,開atry。”生駒對這個話題耳朵最靈。
“誰?”
“五駒組的元老級成員啊,還能有誰。”
因為好久沒聽過這個詞了,以至于五更稍微有點晃神。生駒卻自顧自地說開了,掰著手指,“創(chuàng)始人我,最初的成員小宵,小實,娜醬,正好之后不會再有事了,都湊到小宵家里。我們?nèi)コ匈I零……食材之類的,小實帶上你的桌游,和娜醬先回去,反正有鑰匙,就我們四個。”
啊。五更想到。她似乎沒能和高山和生駒說起,西野的鑰匙已經(jīng)歸還的事情。不,不是歸還,五更更想當(dāng)作是暫寄。
她和西野若即若離,即便是遲鈍的生駒也應(yīng)該早有察覺才是,更別說是高山了。幾次的聚會邀請都被五更婉拒,兩人多少能感覺到什么。只是,兩人越是這樣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五更越是懷有負(fù)罪感。
親朋好友的關(guān)系,有時既是助力,也是負(fù)累。溫柔和善解人意,既可以是把人拉出黑暗的光,也可以是打在身上的暗。心中的那點小情緒小糾結(jié),在純粹的善意和關(guān)心面前,不一定會被消融,或許還會被惱羞成怒地扭曲。
溫柔并不一定是好事。五更此時才有所察覺。
“好啊。”五更笑著點頭,雖然笑容中還有猶疑,但是已經(jīng)能稍微誠實些地面對自己的真實心情了。
于是,生駒和高山的表情也明亮的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