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東西就已經(jīng)是過去時了。
在遠山的這句話中,五更感受到了某種無情的平等。
她并不認同父親的話。
五更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剝落般的疼痛,毫無疑問的,西野對她來說不是“只會難受一小會”的存在。
“爸,媽已經(jīng)走了十幾年,你為什么一直沒有再找呢?”
這話由她這個為人子女的問出口,可能會有點直白,但遠山并沒有在意這個。
“失去的東西確實不會再回來,但這也不是通用于所有的情況吧。”不知為何,聽了遠山的那番話,五更稍微有點生氣。她很明白,這份情緒并不是為自己而發(fā),而是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她的父親,五更遠山。
“我和小禾都知道,爸你一直還記得媽媽,一直沒忘過,家里雖然沒有媽媽的照片,但在你的心里,媽媽恐怕一直還留在那個家里吧。”
“……”
“爸你一直沒有再找,我和小禾都以為是沒有遇到合適的,或者你還惦念著媽媽,沒能走出來。可現(xiàn)實并不是這么一回事吧。疼痛確實讓人難受,可有時也讓人釋然。不是爸你被困住了,而是你讓自己被困住了。”
連五更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說這些。可能是感覺到了違和吧。遠山很少會談到妻子的事情,這實在不像是已經(jīng)釋懷的人所展現(xiàn)的態(tài)度。
五更參加乃木坂上京之后,小禾也來到東京讀書,那個北海道的家變得只剩下遠山一人,于是他干脆同意了公司外派的要求,跑到了隔海的中國工作。
或許遠山并不像五更和小禾想的那樣,魁梧堅強,他只是和五更一樣,非常善于逞強而已。
五更看著父親沒什么變化的臉色,卻從中察覺到了某種冰川消融般的生動。
“爸,其實你一直覺得媽媽的病逝,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吧?”
——
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
橋本當初選擇獨自一人上京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道理。
她很少和同伴說起自己獨自一人在東京求學時的艱難,在節(jié)目上更是回避著提及這些。感覺說出來就像是消費自己的苦難一樣。她不想把自己包裝的好像有多悲慘一樣,過去的種種,都是她自己選擇的結(jié)果,否定那些選擇就像是在否定自己一樣。
她討厭這樣。
只是,總有些人例外。
“娜娜敏。”
今野南鄉(xiāng)以及一眾staff離開休息室后,深川來到橋本身邊。有意無意地朝坐在角落的川后那邊看。
“上臺的時候,娜娜敏你和陽菜醬落在后面對吧,她有和你說些什么嗎?”
——娜娜敏早就知道了嗎……麥麥要畢業(yè)的事。
“……沒什么。”
“這樣啊,”深川頓了下,接著笑道,“那應該是紅白出場緊張地過了頭吧,陽菜醬性子比較直,偶爾會過分地逼迫自己。”
橋本盯著深川的側(cè)臉,抿著嘴唇?jīng)]有接話。
你也是嗎,麥麥,過于逼迫自己,然后倉促地做出不隨本心的決定。
橋本想要如此質(zhì)問她,可說出這番話的自己是處在什么樣的立場上呢。她回避了深川的示愛,現(xiàn)在還有資格對她的人生規(guī)劃指手畫腳嗎?
橋本首次感覺到,以朋友的身份,她可以為深川做很多事;但同樣的,她也無法做很多事。
在深川的身邊,橋本總是會松懈自己設下的防備。如果是在這個人身邊的話,偶爾打個盹也沒關(guān)系吧。她經(jīng)常這么想。
只是,這樣的深川也有超乎橋本意料之外的選擇,無論是告白還是畢業(yè),都讓橋本感受到一種世界顛覆的動蕩。
“麥麥。”橋本突然開口。
“怎么了?”
“我……你送我的鬧鐘,我還在用。”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