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躲在保健室里看書。”名叫響的少女將紙簍放回原地。
“對了,借你的書看完沒有?”
“還沒,剛讀到偵探被謀殺的段落?!?
“啊,那之后才是最精彩的環節,摒棄了偵探還原案件細節的固定套路,而是借助兇手的回憶拼湊事件過程,殺人手法同樣是作案動機……她怎么了?”這才注意到身邊呆立的少女。
“不知道,”五更誠實地搖頭,“感覺也不像得償所愿的樣子?!?
“那什么意思?”響歪了歪頭,隨即便不作深究,“總之讀完寫份感想給我?!北慊氐阶?。
“可以。”五更答應道,坐下,把書本合上,放進抽屜。
扭頭看向身旁的少女,停頓了兩秒,然后才開口,“快要上課了哦,有棲川同學?!?
少女緩緩將頭低垂,嘴唇蠕動,然后轉身沖出了教室。
——騙子。
睜開眼,清晨的光,透過臥室窗簾的縫隙,傾灑在五更的臉上。
在意識還未明確地回歸身體之前,她靜默了幾秒。
想到了那個說著騙子的少女,轉身離開就再也沒回來過,之后聽老師說之前就已經辦好了轉學手續。
奇妙的場景,即使現在回憶起來依舊這么覺得。
五更小學時,雖然融不進班級的氣氛,平時也是特立獨行,但一直未曾被欺凌過,唯一的一次,與其說是欺凌,現在想想,更像是一次試探。
能說的上幾句話的響,算是她的書友,曾被刁難過幾次。但響的性格獨斷專行,毫不掩飾自己的攻擊性,幾次對抗,反而對面束手束腳,于是也不了了之。
五更則不同,沒有什么攻擊性,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少與外部接觸。這樣的她還能平安無事地小學畢業,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至于升上初中后,則試探性地與外界接觸,既不過分張揚也不畏縮扭捏,反而成為班級里超然物外的存在。
五更感嘆著人生境遇的奇妙,下床,一只拖鞋似乎被踢進了床底,她也懶得俯身摸索,干脆一只腳踩在地板上,來到窗前,“嘩——”地一聲將窗簾拉開。
爭相恐后涌進的日光,微微刺痛還未適應的雙眼。瞇著眼呆立了一會,模糊的光才逐漸轉化成了具體的事物。
窗外電線上的鳥兒,歪著頭與她對視幾秒后,振翅飛離。
床邊的手機鈴聲陡然響起,來電顯示是白石麻衣。
五更抓了抓腦袋,這才回憶起來,上午有《乃木板在哪?》的美食外景,她和白石被分到一組。以防萬一,兩人昨天交換了聯絡方式。
嘛,白石是個認真的性格沒錯,但也沒必要提前這么多,和satff約定匯合的時間才10點。
鈴聲還在空曠的房間內回響,拖著也不是個辦法,五更嘆了口氣接通了來電。
“五更,你到了沒有?”
直截了當的詢問。
“嗯……白石桑,去太早的話,只會白等著浪費時間哦。”
“你在說什么蠢話啊,現在已經9點半了哦?!?
誒?
看向書桌的鬧鐘,顯示的時間是9:30,秒針適時地前進一個,分針的0變成了1。
這時記憶才到達可供解讀的區域,回想起昨晚并沒有定鬧鐘的事實。
“等……慢著慢著!白石桑,以防萬一我先問一句,”雖然并無電話被竊聽的風險,五更還是下意識地壓低聲音,用手稍稍地遮住嘴巴問道,“……staff都到了沒有?”
“……”
短暫的沉默,似乎白石壓抑著的情緒都順著電波被輸送過來。
“到了哦。都在等你。”
死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