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和便當,當做晚飯,然后為了等深夜節目熬到凌晨兩三點才睡覺,次日重復循環。
“你過得還真充實啊。”
某次晚飯后,浴室洗完澡,五更干毛巾擦著頭發來到客廳,對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弟弟說道。
“姐,要玩怪物獵人嗎?我朋友借了我兩臺游戲機。”
“我不玩啦,都沒聽過。”
面對興致高昂的弟弟,五更果斷拒絕了。她很少玩游戲,最近的一次還是小學時被書友拉去游戲廳,體驗了一次對戰游戲,嗯,體驗很不友好。
“有空出去轉轉比較好哦,”五更禾提議道,“隔壁的島田爺爺還問我‘小宵回來了沒有’,整天悶在臥室,真虧姐你能當上偶像啊。”
“啰嗦。”五更順手把毛巾蓋在弟弟頭上。
待在臥室里,睡到自然醒,起床讀小說,或是聽歌,實在無聊和成員電話聊會天。每次電話接通,都會聊上好久,基本上五更扮演傾聽者的角色,偶爾幾句插嘴。由此可見,大多成員在家也都是無所事事。五更總算是懶得心安理得了。
除夕那晚,和生駒高山西野三人,視頻通話,新年到來的剎那,彼此恭賀。
五更家沒有非要聚在一起辭舊迎新的習慣,紅白歌會也沒有看,三人吃了一驚,在她們看來聽著鐘聲,與家人圍坐桌前看著紅白才是迎接新年的定式。
事實上五更連次日的新年參拜都沒去。
“姐,你這樣會遭報應的。”
五更禾對著還賴在被窩里的姐姐嚴肅認真道。
“你不怕出道單賣不出去嗎?”他質問道。
“沒問題,我不信那個啦。”隔著被子,五更的聲音透到外面,變得有些沉悶。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吧?”
“再說賣不出去是運營的錯吧,管我什么事?公司破產,你會認為這是派遣員工的責任嗎?”
“哇,真想把這話錄音放到我推特上去,再艾特一下乃木板的官推,轉發能不能過萬呢?”
“……你可以嘗試下。”
凡事貴在堅持,五更覺得這句話稍微變通一下,凡事貴在嘗試,也完說得通。就是因為嘗試,她才一腳踏進偶像圈,東京生活了四個月,交了新朋友。也正是和這幾位新朋友聊天到凌晨兩點,她才難以從床上脫離。當然也有天氣冷和覺得新年參拜去不去都無所謂的原因在。但在這里還是把責任推到朋友身上比較安心。
“姐你真的不去?”
“你幫我參拜吧。”
“我沒聽過這種說法啦。”
那天五更的確沒出過門,事實上,她一直睡到臨近中午才起床。
之后和成員的新年初次通話中,她謊稱自己去了新年參拜。并擅自將這次的謊言定性為善意。
到了3號,背著來時的雙肩包,在五更禾的護送下,五更乘上了飛往東京的飛機。
這是她第三次搭乘這個班次的飛機,以后說不定還有第四次、第五次。
她從書包中拿出新的書籍,突然想起,那本還剩四分之一未讀的《尋羊冒險記》被擺放在臥室的書架上。
原計劃剩下的內容留存于去東京的路上也算是一個呼應。
書沒有趣到使五更迫切想要知道整個故事結局的程度,同樣也沒無趣到能夠轉瞬間把故事的謎題拋諸腦后的程度,五更更喜歡閱讀過程中的體驗感。
只是,書被留在了家鄉的臥室中——那個背陰的書架上。
一個謎題被攤開了,下一次謎底的揭曉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也罷,她心想。
那只迷途的羊還是留在北海道比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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