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姐妹從小就在舞臺上發(fā)著光。
年幼的時候,中元姐妹常會以組合的形式登臺演唱,雖然不是什么大舞臺,臺下的應(yīng)援也多是親戚,抱著孩子看熱鬧的大人,但她們是很享受那種氛圍的。躁動著燃燒著什么,站上舞臺被臺下的觀眾注視著的剎那,被賦予了力量以及勇氣,高聲的唱歌或是激烈地跳舞,之前的練習(xí)都有了意義。
小的時候,中元更迷戀的可能是受大人追捧的那種感覺吧,還有同齡朋友羨慕的目光。
等到稍微長大些,有了想要做的事,為了達成那個目標她進了專門的藝能學(xué)校,練習(xí)發(fā)音聲樂和舞蹈。
她以為自己可以一直站在舞臺的中心接受稱贊與夸獎。
妹妹中元鈴香在2010年加入了金屬舞蹈組合babytal,成為組合內(nèi)主唱和舞蹈擔(dān)當(dāng)。
想著不能輸給妹妹,中元加倍地努力,直到看到乃木坂一期生的甄選,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報名參加,并不出意外地成為合格的一員。
而這也是她認清現(xiàn)實的開始。
——
生田拉著五更追尋著中元的腳步一路上了天臺。在退開大門出去的剎那,她停下動作。手指緩緩地彎曲,手臂像被抽去了力量般自然垂下。
她低著頭,松開攥著五更的手,退開一步,“……你去吧,逝宵醬。”
“……”
五更被她不由分說地拉來,路上跑得有點岔氣,捂著腰腹,沉默地看著生田。
“日芽香應(yīng)該就在外面……”
生田像是卸下了某種心結(jié),笑了下,靠在樓道的墻壁上,視線卻落在地面。
“你去吧,逝宵醬。”她說道——以一種與平時說話截然不同的語調(diào)。
“生田……”
五更伸手過去,想要安慰眼前這個迷路一般無家可歸的孩子,卻被生田抬手撥開。
生田和中元是最好的朋友。她們無話不說,相處也最是親密。但有偏偏有些事情,最親密的人反而不好說出口。
“……太殘忍了。”生田小聲地說。
“……”
“你們都對日芽香太殘忍了……逝宵醬也是,娜娜賽也是,運營也是,香蕉人桑也是——”
——反正生田醬你是不會懂……
“……還有,我也是。”
樓下傳來微弱的嘈雜聲,大概是成員們在往休息室移動。
“……逝宵醬你去吧,日芽香就在外面,你去和她說幾句話吧,總比讓她一個人呆著要好。”
“生田醬,我們一起。”五更實在無法放著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生田于不顧。
“我是不行的……只有我是不行的,”她搖了搖頭,“從一開始我就應(yīng)該知道的,即便如此……說著不負責(zé)任的話,明明是好心卻一次次地傷害到日芽香……我……”
“可是——”
“你還不明白嗎!”生田猛地抬頭打斷五更的話,她像只憤怒的小獅子保護懷里的幼崽那樣,“日芽香她——”
——
下午錄完最后一期節(jié)目,已經(jīng)是臨近傍晚了。
極遠處太陽被地平線上的山脈遮擋了一小部分,再近些是東京林立的樓宇,被鍍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整個世界有種末日般的遲暮感。
中元趴在天臺的欄桿上,額頭貼著手背。聽到后面的看門的聲音,她迅速抹干凈眼淚,回身笑道,“生田醬你怎么……逝宵醬?”
她還以為是生田擔(dān)心她追過來,沒想到會是五更。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陪在西野身邊替她加油打勁才是。
“……抱歉。”五更移開視線不敢看她。
中元愣了下,笑道,“為什么道歉啊,和逝宵醬無關(guān),只是我有點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