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動的風鈴,或是空中拉出白線的飛機一樣,普普通通,見怪不怪。
大園緩緩地抬頭,樹上的花瓣像是萬花筒中被切碎成無數塊的彩色玻璃,看得久了,眼睛也會覺得累。
身邊的末末像是在自言自語,“櫻花的花期只有一到兩個月呢。”然后便不再說話。
這已經不短了吧,她想。
——
大園的視線回到五更身上。
每次五更靠的近些,她都能看到對方臉頰的汗,聽微微的喘息聲。
一次次地攻擊,一次次地失敗。
她反而在疑惑啊,為什么大家都追逐著前進,往前跑啊跑,跑啊跑,未來是什么樣大園很少去考慮那些。
只是——
第一次有了憧憬的人——除爸爸以外。
在電視上看到五更的身影,第一次萌生了某種感動的情緒。想要改變,像是從樊籠中掙脫一般的暢快感。隨著歌聲與舞蹈的結束,一切照舊,普普通通的桃子與鹿兒島,她還在原地。這讓她既安心又遺憾。
她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她盯著五更堅定而決絕的臉,朝著電視機伸出手,想著,啊啊什么時候我也可以這樣就好了。
兩人的距離絕不僅僅是偶像與飯這么簡單而已。
可能,就算五更不是偶像,某個時刻,大園遇見她還會有相同的感受,那種包含羨慕與憧憬,以及自己永遠做不到的自卑感。
她喜歡發光發熱的東西,雖然有時會覺得有些耀目刺眼,離自己太遙遠。
大園沒有攻擊的意識,她不由自主地,將手中的竹刀伸出去。就像是那日在電視機前與五更初見時不由自主伸出的手,就像是企圖去捉來時那片在空中搖曳的櫻花瓣。
她確信自己是想要抓住什么東西的。
盡管那東西現在還是飄渺不定的,變換著形態。
盡管,現在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竹刀伸出去的那個瞬間,她防守的架勢散掉了。
五更眼睛一亮,看準機會攻擊。
即便是收會動作阻擋,也不一定會成功。所以,大園便用力地把竹刀伸向遠方。恍惚間,她好像看到那枚櫻花的花瓣飄在竹刀的尖端,然后,她感覺到手臂微微一震。
雙方得分。
那是也是兩人第一次——幾乎是同時在劍道比賽上得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