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許宣看這法海被自己幾句話亂了禪心,站著入定后,便讓五鬼關了府門。
轉身朝著劉孟川家中趕了過去,他這幾日想把自己手中的幾個病人看好,然后把錢塘的事情處理完畢,也好抽身回蘇州,否則自己在這錢塘待下去,恐怕難以離開了。
到了劉孟川府上,給這老人號了號脈,又問了問老人飲食睡眠情況,無論這脈象還是癥狀,卻是比以往好了很多,畢竟這老爺子這種病,需要慢慢調理,絕不是三兩副藥就能好的。
他筆走龍蛇開了藥方,給了管家,起身說到「這藥還是去慶余堂抓吧,老先生的病情已經穩定,后續只要繼續服用半個月藥,應該就無大礙,后邊我會讓慶余堂配置一些藥丸,讓老先生帶回家服用,如無意外,在慢慢調理半年老先生就不用在服藥了。」
這管家也是聰明人,聽見許宣如此說,連忙問道「許大夫是要走了?」
許宣點了點頭「老先生病情已經無大礙,后續只要按照時間服用藥物就可以了,從年前算來,我離開蘇州已經快二十日了,哪里還有好幾個重病人要來復診,實在是拖不得了。勞煩您告知劉中丞,時間緊迫許宣怕是來不及向他告別了」
這管家見許宣主意已定,也不好說什么,只好點頭,待許宣走后,他一邊安排人抓藥,一邊派人將許宣要離開的消息傳給了還在朝廷的劉孟川。
卻說許宣徑直來到了慶余堂,彼時慶余堂王鳳山和朱丹溪分別坐在兩個桌子前看病,藥柜前的伙計忙碌的抓著湯藥。
朱丹溪此時正好看完一個病人,看見進來的許宣,當下笑著說到「我說許大夫,你來了,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我忙么?」
許宣嗤笑一聲「切,我就是看著你忙,朱大夫你可是錢塘名醫,忙不是應該的么?」
他說完,轉身來到王鳳山跟前「師傅,咱們歇會,讓這憊懶貨自己忙去」
王鳳山看著兩個弟子斗嘴,笑吟吟的擺了擺手,給最后一個病人開了方子,當下站了起來,指了指旁邊的書房「你來怕是有事吧?走,咱們到里邊說吧」
許宣點了點頭,跟著王鳳山來到了里間「師傅,我打算這幾天回蘇州了」
王鳳山皺了皺眉「怎么,不打算在錢塘過元宵了?這么一年沒回來,你也好和你姐夫姐姐聚一聚。」
許宣嘆了一口氣,將太師府讓他看病的事情說了出來,王鳳山聽聞,也覺得許宣暫時離開錢塘,可能是最好的辦法了,否則這里距離臨安太近了,許宣名聲越大,達官貴人找許宣看病就會越多,保不齊后邊會有什么禍事找上他來。
徒兒要走,王鳳山心中雖然有些不舍,卻也知道許宣如今也是一方名醫,不可能在錢塘長期待下去,轉身在書架上摸索一陣,找到了一本書,遞給了許宣「我旁的沒有其他可以教你了,這本書是我師傅傳給我的,我現在傳給你吧,這書中大多是一些偏方,有些辯證之法,和咱們現在的大不一樣,為師鉆研多年也未曾參透,我就把它交給你了」
許宣心中大為感動,沒想到師傅會將這本書傳給自己,而不是給朱師兄,正當許宣暗自感動之時,朱丹溪此時朝著屋內瞄了一眼,看見許宣手中的書之后,撇了撇嘴,當下嘟囔道「師傅越來越厲害了,當初就是拿著一本破書,把我糊弄著留在了慶余堂,現在又拿著一本書給了師弟,唉,姜還是老的辣啊。我一會得記下來,書架后邊還有幾十本書,日后我收徒后,也這么玩……」
許宣聽朱丹溪這話,差點沒有噴出血來。王鳳山頓時氣急,當下抄過一旁的脈診包,沖著朱丹溪砸了過去。
許宣不好在留下來,急忙告辭離去。走到門外,他不禁扶額,這還是他熟悉的師傅和師兄么?如此一面,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呢?
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