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達和左少功在岳飛走后,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來這里的意思,就被許宣安排到李公甫和蘇大夫的酒桌上,這二人被這眾人夾在中間,自是不能和許宣說話,許宣陪著喝了兩杯,卻是捏著酒杯,去其他的酒桌上走動起來。
這邊正被李公甫灌酒的梁達和左少功,見狀便想跟過去,不過雖然許宣沒有和李公甫明說,但是李公甫還是能看出來,許宣除了對那個岳將軍還算是相處融洽,對于梁達和左少功這兩個文官,其實并不感冒,否則他也不會見跟著兩個人撂下,自己去其他的酒桌上陪酒去,本來李公甫這樣的捕快,這二人本來也不會看不上眼,可是這旁邊坐著曾經(jīng)的翰林院學士程昉,以這位半個帝師的身份,遠遠不是他們這樣的人敢反駁的,于是,這二人只好留在這酒桌上。
其實許宣心中,已經(jīng)模模糊糊的猜到這兩個人的來意,只是今日這個日子,自己著實不想聽見這樣的事情,況且在這群紈绔當中,許宣也就覺得這兩個人還算能說得上話,若是今天讓梁達和左少功把這話說了,許宣絕對會對這兩個人心中有芥蒂。
許宣的心思,李公甫猜到一些,當下李公甫便變著法的攔著這二人,梁達和左少功,不過尋常的紈绔子弟,對于這市井間的各種勸酒法子,哪里有李公甫這種在市井廝混的人清楚?要知道古代有句話,叫做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大意就是這些人,就算是那些所謂的良善之輩,也大都是狡猾之人,這些人要是真的想坑害某些人,那是真的吃人不吐骨頭的。所以兩位大人,就這么生生的被李公甫灌酒而不自知,甚至還對許宣這位捕快姐夫,生出了一絲親近之意。
至于一旁的蘇大夫,和程昉還有王鳳山喝著酒,笑呵呵的吃著酒菜,每每在李公甫快要攔不住的時候,這三個人總會適如其分的加入一句話,結(jié)果梁達和左少功又莫名其妙的多喝了不少酒。就這么著,許宣的婚宴還沒有結(jié)束,梁達和左少功已經(jīng)徹底的鉆到桌子底下了。蘇大夫揮揮手,自是有那幫忙的人,將這而兩個人抬到了客房當中。
李公甫此時端著酒,坐到了蘇大夫的身邊,給蘇大夫倒了一杯“蘇大夫,許宣在這里,多虧您照顧,否則就他的這個性格,在這地方,沒準就要被人家吃的渣子都沒有了。”
蘇大夫搖了搖頭“李大郎,你說的那般話,許宣在這南城,那個不開眼的敢找他的麻煩?他這個威信,這是你們家許宣自己掙來的,怎是我照顧的?”
李公甫聽聞,嘿嘿笑了幾聲,夾了一口菜,一雙微微瞇著的眼睛,掃了一眼一旁的蘇大夫,忽然低聲說道“蘇定方,江湖人稱鬼手神醫(yī)”
蘇大夫正要夾菜的手,猛地頓了一頓,不過旋即他還是夾了一口雞蛋,一邊吃著,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你說的什么,我老蘇可是聽不懂啊”
李公甫端著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搖了搖頭“你放心,我不是來尋你麻煩的,不說別的,就憑你敢留下來救治瘟疫病人,我李公甫絕對不會為難你,你是個真正的大夫,我李公甫佩服,所以,現(xiàn)在我說的是醉話,天亮醒來,我只知道你是百和堂的蘇大夫。”
說完,李公甫將杯中的酒一口喝完,然后卻是頭一歪,趴在了這桌上睡著了,
蘇大夫看著睡過去的李公甫,端著桌面上的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看著不遠處正和那些小販腳夫打成一片的許宣,他微微一笑。
這個許宣,他老蘇覺得很對脾氣啊
……
此時和許宣一塊拼酒的,自然是許宣認得的熟人,比如當初和他一起搭檔的那些青壯,許宣偷眼看見梁達左少功被灌倒,微微一笑,便偷偷得想要從這人群當中退出來。
當他剛趁機溜到一邊時,卻不小心撞到一人的身上。
“唉呀,”對方一聲驚呼。
許宣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