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宣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少年,就這么的消沉下去。
“不知這位公子認為,蒙古之于金人如何?”許宣忽然開口問了這么一句話。
這少年突然被許宣問了這么一句,愣了了一下,許宣進來的時候,跟在程昉的后邊,他并不知道許宣的身份,一直以為是程昉的書童,可是如今許宣當著程昉的面敢開口問自己,那就證明這人,恐怕是程昉的晚輩,當下也不氣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蒙古比金人更甚”
許宣揚了揚眉頭“既然蒙古人比金人更野蠻,金人尚且知道我大宋富庶,對我大宋進行劫掠,那蒙古人你以為他會放過大宋么?”
這少年怔了一怔,他自從北歸,整日的唉聲嘆氣怨天怨地,從來就沒有想過那么多,他怔怔的答道“如我想來,蒙古人現在內部不穩,所以無法顧及我大宋,若是他統一內部,下一步定然要襲擾我大宋……”
許宣沖著這少年喝道“你是經過靖康之恥的人了,知道這等亡國之痛,人尚且不如牲畜的命運,那你怎的還如此沉淪?整日的自怨自艾,你這般下來,身體早就垮了,可是你為大宋,為你父母做了些什么?我若是你,既然已經承受了這苦難,那就必定要發憤圖強,讓我大宋再無下一個靖康之恥,若我是你,也已經在這生死邊緣走了一趟,早就深知生死之間,親情的可貴,定然好好的孝敬父母,我若是你,定然讓自己有個好身體,將自己所想所做,用在大宋身上,找到克制蒙古人的辦法,免得日后我大宋重蹈覆轍,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經受過苦難的人應該想到的,若是如你這般的自甘墮落,要我說,你活在這世界上,對不起你父母,對不起那位被抓走的柔福姑娘,更對不起你這身男兒身!須知男兒當執劍,驚鴻破天穹。生而不負昭昭日,死后不懼冢中骨,如此方為大丈夫!”
許宣這一聲當頭棒喝,讓這少年愣在了這里,許宣的話,從他的心頭一個個的飄過,他怔怔的呆在了哪里。
程昉和那文士看了這少年一眼,卻是拉著許宣就要出去,方才許宣的這一個當頭棒喝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就是需要這少年自己想明白了。
許宣他們剛剛走到門口,那少年的聲音傳來“父親大人,我想治病了,可是,我如今的情況,怕是沒有大夫能治好了。”
程昉他們回頭,只見那少年定定的看著他們,人還是那個人,眼神也還是那個眼神,不過這人站在哪里,整個人的氣勢卻是已經變了,如果說之前的少年,雖然活著,可是這心里如同七八十幾近入土等死的老人,那么現在的少年的身上,才有了這個年紀才應該有的朝氣。
這文士聽這少年的話,急忙激動的說道“放心了,這次為父將你帶到這錢塘,就是因為你程伯父的學生,精通歧黃之術,醫術也很高明,定然能治好你的病癥的!”
他這么激動的原因,是之前他尋來的大夫給這少年治病,除了大夫的問題外,這少年這種消極的態度,往往對藥物的療效影響也很大。所以,在杭州治病時,太醫院院正就曾經說,若是想治療這少年的病,心病還須心藥醫,只有沒有了心病,這少年身體上的病,才能治好。
如今,他才帶著兒子來這里,和這許宣見了一面,竟然就將自己兒子的心結打開了,這么看來,程昉的徒兒,看來還真的有些本事的。
想到這里,他轉身看著許宣“許賢侄,這次我來錢塘,就是為了給犬子治病,現在就麻煩你給犬子診察一下吧。”
許宣看了一眼旁邊的程昉,只見程昉沖著自己點了點頭“去吧,好好的給李公子診斷,早日讓李公子斷了這病痛”
許宣示意這少年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自己走了過去,伸手搭在這手腕上,細細的品起脈搏來。
一旁的這少年,對許宣分外的好奇起來,在他想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