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說到這里,卻是一頓,他抬頭看著主座上的陳倫,只見這陳倫卻是看著自己,輕輕的點頭,卻是沒有表態(tài),當下許宣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這年頭,大家都學會不見兔子不撒鷹了,看樣子,若是自己不說出自己的想法,陳倫怕是不會幫自己的,當下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大人,這老乞婆不過在這城隍廟前乞討為生,和其他人沒有什么利害沖突,尋常人哪里會給針對她們?而且給他們服用的,還是價格頗為昂貴受到朝廷管制的鶴頂紅,”
聽許宣說道這里,陳倫這才身體前傾,問道“哦,聽許大人如此說,本官也覺得疑惑,不知道許大人可否知道對方為何如此?”
許宣聽陳倫如此說,微微松了一口氣,“大人,對方對老乞婆用鶴頂紅下毒,一個原因是鶴頂紅無色無味,下毒之后讓人不易察覺,第二,那就是因為鶴頂紅價格高昂,官府管制的嚴格,尋常的大夫怕是終生難得見過這毒發(fā)作的樣子,第三,那就是中了鶴頂紅之毒,莫說是口服,就是沾唇怕也難逃一死,下讀者為了保證中毒之人必死無疑,所以才狠心用了這等毒藥,”
“那如許大夫這般說來,對方和那老乞婆無仇無怨,卻用鶴頂紅這等毒物,莫非這人腦子有病?”站在一旁的謝懷德,被陳倫訓斥半天,心中對許宣正有火氣,此時聽許宣這番解釋,頓時冷笑說道。,
許宣聽謝懷德口中的火藥味,滿是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只見謝懷德鼻子一哼,卻是不理許宣,
一瞧這模樣,許宣頓時曉得這謝懷德怕是因為接下這案子,正被陳倫訓斥吧,不過這謝懷德不虧是蘇州府的捕頭,看事情,一眼就能抓住要點,當下他解釋道“對方給這老乞婆下毒,當然不是和這老乞婆有仇,而是他是有針對性的,老乞婆中毒,不過是他計劃的第一步而已,”
說道這里,許宣對這一旁的陳倫問道“陳大人,在下推論一番,大人想必也就清楚了,若是這老乞婆送到我保安堂,在下沒有看出這老乞婆中了鶴頂紅之毒,匆匆施救之后,這老乞婆片刻之間丟了性命,然后有人來到衙門狀告下官庸醫(yī)殺人之罪,大人如何判案?”
陳倫此時已然醒悟,但是還是說道“若是真如許大夫所說一般,案子我定是要接的,雖然許大夫與我有恩,但是我陳倫不是徇私枉法之人,不會因為許大人與我有恩,就故意偏袒與你,我會派出衙門捕快去保安堂調(diào)查,然后使衙中醫(yī)博士隨我到保安堂現(xiàn)場查驗,本官定會秉公處理。”
“衙門中的醫(yī)博士可能辨識鶴頂紅之毒?”許宣問道
陳倫略微一沉吟,還是搖了搖頭“不能,醫(yī)博士只能辯你用藥有無失誤”
說道這里,陳倫卻是滿不在意說道“許大夫無需擔心,衙門中還有經(jīng)驗豐富的仵作,斷斷不會讓許大人蒙冤”
許宣苦笑一聲“不知蘇州府的仵作,可否能辨識鶴頂紅之毒?”
陳倫看向一旁的謝懷德,這怨不得陳倫,蘇州府的衙門主官,可不是專門只干刑訟,其他民事稅負,也都得他來操心的。這仵作能否辨識鶴頂紅,他還得問問一旁主管破案的謝捕頭。
此時的謝捕頭搖了搖頭“這鶴頂紅之毒,衙門多年未見,尋常的仵作怕是不會認識,若是真的如許大夫所說,怕是許大夫會落得庸醫(yī)殺人之罪”
聽謝捕頭如此說,陳倫已經(jīng)從這椅子上站了起來“好膽!何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連衙門也算計在內(nèi)!哼,他是真小看了我大宋衙門,也小看了我大宋的官吏!”
說道這里,陳倫看著許宣“許大夫,你可是知道是誰要陷害與你?”
許宣心中卻是急轉,若是現(xiàn)在自己說出是誰要陷害自己,陳倫就算幫自己,日后心中怕是也會落下自己算計他的陰影,與其這樣,不如自己裝糊涂的好,想清楚這些,許宣將涌到口邊的話,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