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和朱丹溪各自選了一張桌子坐定,屋內的病人也分成了兩隊,準備好之后,便示意病人上前,許宣得益于離開錢塘時間不長,大家還記得他,所以他這邊的病人和朱丹溪那邊相比倒也不少。
許宣面前一個四十余歲婦人,看其穿著打扮算是小康之家,只聽其說道“小許大夫,我這幾日覺得肚子脹,按著硬邦邦的,有些惡心,打嗝的時候想吐,肚子疼,還腹瀉。”
許宣一邊給她把脈,一邊讓其張開嘴,只見她舌苔黃膩,脈象弦緩。當下心中有數,問道“這幾日有無貪食寒涼或辛辣之物?有無受涼?”
這病人頓時驚訝的問道“許大夫你怎么知道的?這幾日吃東西覺得無味,便讓家中廚娘做飯,加了辛辣的菜肴,”
許宣點了點頭,便開了處方,在甘草瀉心湯的基礎上,加了川樸、五靈智等理氣止疼藥物,又用了焦三仙等開胃導滯之藥。遞給了身后的王鳳山。
王鳳山看了看,又看了看病人的舌苔,點了點頭“辯證準確,用方得體,可”
說完將藥方遞給了背后的學徒,讓其抓藥。
而朱丹溪面前的病人,則是一個中年儒生,只見其面色蒼白,精神恍惚“朱大夫,我這半年頭暈睡的特別少,還容易發熱外感,外感之后呢,頭昏少寐又會加重,這幾日發熱之后,又加上了肩背酸疼,關節酸疼,流鼻涕,沒有食欲,腹脹疼痛。這半年,我找的大夫也不少了,可就是不曾減輕,癥狀反倒越來越多,您看我這是怎么回事”
朱丹溪放下脈枕,示意對方將手臂放在脈枕上,脈象細緩。又讓這人張開嘴,只見對方舌苔薄白。
朱丹溪猶疑了片刻,卻是提筆開了川芎茶調散,在這基礎上加了疏風解表,化濕和中,健胃消食的方子。
王鳳山接過這方子,又看了看這人的舌苔以及脈象,他沉吟了片刻問道“你這半年,都喝的什么藥,可有效果?”
這儒生苦笑一聲“方才朱大夫的方子我也看了,倒是和前幾日那大夫開的方子大同小異……”“許宣,你怎么看?”王鳳山掃了一眼許宣問道。
“師傅,師兄,既然對方服用茶調散效果不佳,我就拋磚引玉,還望師傅和師兄指正,此人久病,陽氣易衰,脾氣虛弱,又感外邪,雪上加霜,我用升陽益胃湯,外加麻黃細辛附子。但是本方不易多服,先抓一副,喝完之后看情況,若是外邪已去,中病即止,可換補氣溫中之藥。”
王鳳山聽完,微微一笑”可“,重新開了方子,遞給了身后的學徒。
朱丹溪苦笑起來,剛開始一個病,就讓師弟反超了。倒是許宣安慰道“師兄無需多慮,若是讓我開方,我必定也會先開茶調散,只是這位先生說曾經服用過,效果不佳,我自然就要想其他的方藥,若是你我換位,師兄你就開不出后來這方子?”
朱丹溪細細琢磨,這倒也是,便微微點頭。
許宣這邊剛坐下,只見幾個人扶著一個病人從外邊進來,只見那病人臉色蒼白,雙手捂著腹部,額頭豆大的汗水一滴滴掉落,病人家屬對周圍的病人說道”諸位鄉親,我父親腹疼難忍,還請諸位鄉親方便則個“
周圍病人見這病人情況,確實緊急,便將這病人讓到前邊。病人兒子來到近前,看見王鳳山,頓時眼前一亮,“王大夫,快點看看,我父腹疼難忍,您趕緊給他止疼吧”
王鳳山仔細看了看病人,取了銀針,在其足三里針刺幾分,片刻之后,患者逐漸平穩了下來。
看著病人似是止住了疼痛,同行的家屬也都神色緩和,王鳳山給病人把著脈,一邊問道“患者主要什么情況?”
此時病人腹疼沒有那么厲害,便開口說道“唉,王大夫,我這腹疼可是老毛病了,五年前我下地干活,回來因為口渴難忍,便直接從井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