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的威名,很多人污蔑我的名聲,說我是奢靡無度的大紈绔。這都是誣蔑,一個字都不要信。
其實啊,我這人從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特別愛護百姓。
本縣令來這丹陽縣上任,就是給你們當青天大老爺,帶領你們發家致富的!咱們一天要干十天的活。力爭在一年之內,掙到十年的財。
聽本縣令的話,跟著本縣令走便是!
不要問本縣令能為你們做些什么,多想想你們能為本縣令做些什么。做的多,本縣令自然看在眼里,給你們厚厚的賞賜。”
楚天秀一副和藹慈祥,朝縣城眾人宣講自己的施政方針。
至于他們能否聽懂,無所謂了。
只要肯干活就行了。
“”
“是縣令大老爺!”
縣吏們、鄉老鄉紳們聽了,面面相覷,一個個臉色慘白如雪,腿肚子都在發抖抽筋。
是,縣令大老爺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
可是,您老吃大戶啊!
平王府都敢吃,結果吃成了上門贅婿。金陵沈府也敢拿,據說一口氣借了十萬兩銀子,半個子也不還。
金陵城里水太深,這都淹不死小昏侯,可見咱們這位縣太爺手眼通天,無人能治啊!
丹陽縣里,都是一群小胳膊小腿的蚱蜢。
哪怕是大富的鄉紳,也沒有幾分油水,嘎吱一口都不夠塞牙縫呢。
哪里夠小昏侯吃啊!
聽小昏侯這口氣,居然要一天干十天的活,一年掙夠十年的財!
你們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這分明是要把丹陽縣三千戶,給榨干抹凈,才能喂飽小昏侯。
這就是金陵第一大紈绔,小昏侯啊!
眾縣吏、鄉紳們心中惶惶,手足發軟,面色沮喪,感覺這丹陽縣的天空,都暗下來了。
李虞在車廂內,看著眾縣吏、衙役、鄉老們膽戰心驚的神色。
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夫君要讓縣衙的眾人,三五百人一起出城迎駕新縣令的大駕到來。
看起來,此舉太咄咄逼人了。
但這些縣吏們,都是一些數十年的老油子。
新縣令初來乍到,不展示自己的威嚴,他們定然面服心不服,辦事消極怠慢,甚至陰奉陽違,不尊號令。
要是縣令稍微軟一點。
他們這些縣城的奸猾小吏,聯手欺負縣令,架空了縣太爺,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夫君人未到,便直接來一場下馬威,讓他們從心底便畏懼新來的縣太爺。
如此,縣令施政,才能得心應手。
天色漸暗了。
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楚天秀在丹陽縣城外,短暫的發表了一番施政演說,便重新坐上豪華馬車,帶著眾縣吏、兵丁、衙役、鄉老們返回縣城。
丹陽縣城是一座低矮的土城,城門破破爛爛,土墻掛滿了青苔和各色草藤。
楚天秀第一眼看到丹陽縣城的時候,都是吃驚。
如果是金陵城是天下第一巨城,城墻都是青磚砌成,最為繁華奢靡之地的話。
那么丹陽縣城,就是金陵城外的一座大型土圍子。
窮!
窮縣!
果然是窮鄉僻壤的小縣城。
進了縣城,自然是先去縣衙。
楚天秀來到縣衙,都看的驚呆了。
這座縣衙雖然建的頗為氣派,但門外門內居然破破爛爛,屋頂瓦片都透光漏水,甚至有一根梁都歪的,只能用木頭加固,好像隨時可能倒掉一樣,簡直慘不忍睹。
“為何不修葺?”
楚天秀震驚的問道。
“這座縣衙是五六十年前建的,至今未曾修葺,早已經破破爛爛。沒有幾千兩銀子,如何能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