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是跟著站著。
高處的皇帝頭戴十二旒黑玉冕冠,身著玄底描金騰云龍袍,隨手執起桌上纏龍金樽,遙祝道“晴雪辭舊,元彤迎春,今日宮宴,亦是家宴,眾愛卿不必拘禮,自當盡興。”
語畢,便一飲而盡手中佳釀,示意眾人。
眾人見狀,也遙遙舉起酒杯道“謝皇上圣恩!”隨即皆是一飲而盡。
眾人陸續入座,此時禮樂響起,十二位舞女揮著緋紅輕紗水袖婷婷裊裊翩然而至,隨著鼓點樂聲,或是張揚肆意,或者含蓄溫情,似春花綻放,似冬梅傲立。
“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沈清婉正跟著拍子輕輕叩著節奏,卻聽邊上有人與自己說話。
側頭看去,乃是一位眉目秀麗的年輕女子,約莫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正微笑看著自己。
此女頭簪花簇四蝶流蘇簪,身著桃紅底如意暗云紋裙裳,杏臉桃腮,眉目清秀,卻不失大家之氣,手腕上一對白玉鐲子一看便是頂名貴的。
“我叫沈清婉,你呢?”沈清婉忙回了話。
那女子莞爾一笑,檀口微張,聲音如泉水叮咚般清脆動聽,“我叫陸雪煙,我父陸素元原是在泉州任職刺史,年底才調回京。我從小生長在泉州,此番亦是第一次參加京中宮宴,倒是一個人都不識得。沈小姐可識得?與我說說罷。”
沈清婉微微訝異,雖說各家小姐坐在第三排,有些混了位置,但也是按家族位階所排。
自己的父親是一品將軍,世襲國公,倒不是她看不上刺史,只不過雖外派地方回京必是要升職,便升到與一品官職不相上下了不成?
沈清婉收了心思,不好意思笑了笑道“不瞞你說,我雖從小生長在京中,卻因前些日子受傷失憶,什么都不記得了。”
“啊?”陸雪煙輕呼了一聲。
沈清婉忽然也覺得自己太莽撞,這般天馬行空的理由,只怕旁人聽了只會覺得自己在敷衍吧。
正想解釋幾句,卻見那陸雪煙掩唇咯咯輕笑了兩聲,和氣道“如此說來,我與沈小姐竟是一般地兩眼一抹黑,這可真是巧極了!”
沈清婉聽得這話,心中稍稍放下了幾分,也輕松了不少,小聲道“陸小姐你瞧,陛下右手是皇后,左手邊卻空了個位置,難不成還有誰沒來嗎?”
陸雪煙側頭瞧了瞧,道“真是了,太后娘娘與陛下之間還真是有個空缺,你不說,我還以為只是太后與陛下間稍微留了些間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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